“我妈的死让他非常仇恨演艺行业,他甚至觉得做演员就是任人鱼肉毫无自由的‘娼/妓’。他很固执,所以他一直觉得我又没能力,还给他丢人。”苏骄苦笑了一下,饼干的甜味充斥着味蕾,有点自欺欺人的味道。

简释意看了看苏骄,趁他不注意又偷了一块饼干,道:“某种程度上来说,你爸的观点也没错。”

苏骄看向他。

“演员本来就是不自由还任人鱼肉的职业,你的存在就是为了娱乐大众,带去某种享受,你个人的自我意识几乎淡到消减为零。”他在苏骄的注视下吃完那块饼干,“不过,艺术也不全是服务于别人的东西。”他伸出指腹抹掉苏骄嘴角的饼干屑,沉声道:“艺术也可以是一种救赎。”

苏骄愣住。

“演员通过表演艺术救赎自我,也通过表演艺术救赎更多的普通人。这就是‘演员’存在的意义。”

简释意隔着墨镜看着苏骄的眼睛,伸出舌尖,舔掉了指腹上沾着的饼干屑。

……

苏骄甩了甩手,“……那是你的意义,不是我的。”

“我没有兴趣做救世主。”他说,“我只是想做个合格的好演员。”

简释意揉了揉脑袋上被敲的地方,叹气:“我有时候觉得你活的很复杂,有时候又觉得你想法很简单。”

他把苏骄脸上遮盖住那双眼睛的墨镜推起来,看着他的黑色瞳孔:“你真是个谜。”

墨镜下的苏骄眼神平静:“挨打没够?”

“你这么暴力,跟苏眷学的?”

“……跟洪七公学的。”苏骄咬牙推开了简释意的脑门。

“你竟然会觉得我是狗?”简释意怀疑地摸了摸下巴的牙印,“我可从来没有咬人的习惯啊……”

苏骄耳朵迅速蹿红,恨不能马上让这货闭嘴。

闹了一会儿,简释意的手机又响了,鸣姐的电话。

简释意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僵了一下,犹豫片刻还是硬着头皮接了。

“简释意!!!”鸣姐的咆哮把隔壁的苏骄都震得一抖,“小兔崽子你能耐了?!竟然私自解约?你知道我要背多少骂吗?!你自己任性竟然还带坏小苏?我真是……你现在立刻马上飞回来!否则别怪我给你爸打电话!”

苏骄在旁边颤抖了一下。

简释意还是节目组主动请去的,鸣姐都气成这样,要是Merry给他打来电话……

苏骄光是想象到那张阴沉的御姐脸,就浑身汗毛倒竖。

简释意反倒云淡风轻地笑起来:“别急,我和苏骄迟早会回去的,但是不是现在。”

鸣姐的怒意已经冲破语言了。

简释意赶紧接道:“违约金是从我名下股份的账户上走的,如果公司有人说,你就说这事是我们简家的主意,多余的不用解释,保持神秘,我保证这件事很快就能解决……好了,总生气对皮肤不好,你看你,说好的维持最美经纪人形象呢?深呼吸,有什么事我会扛着,不用担心,对了,最近五天的行程给我推了,我要和苏骄出一趟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