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故打电话给自己的律师,问戒毒所目前允不允许探视,但律师不知道具体情况,所以给了他一个电话让他自己打去问问。
沈故问了后,对方说得含糊其辞,沈故心里当然明白,于是直言道:“您放心,我当然不会白让您给我行这个方便的。”
戒毒所的工作人员也是明白人,听了这话立马一改方才含糊的敷衍态度,直接道:“好嘞,那您就过来吧,我帮您通知一下谢先生,让他来准备跟您见面。”
沈故去谢妈妈住过的房间里把她那个大包里的东西全部收拾好,然后又犹豫了几分钟,最后还是决定跟谢允飞见个面,然后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如实说给他听。
沈故来到戒毒所的时候,谢允飞已经坐在谈话室等他,工作人员得了沈故的打点,很识趣儿的带上门就走了。
谢允飞看见他连上午的那身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并且是一脸的疲态,便想到他这一日应该奔波的十分辛苦,谢允飞先开了口,温声道:“沈导……你今天一定很累了吧,怎么还要来看我?其实你能帮我解决这次赔偿合同的事情,我已经很感谢你了,后续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再为我麻烦了,我都认了。就当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我不怪任何人。你有你的事情要忙,你还有很好的未来,你现在应该去筹备与杜川穹的官司材料,而不是再来找我……”
“谢允飞。”沈故静静地听了好半天,终于无法再沉默下去,他开口打断谢允飞没说完的话,又顿了顿道,“你妈妈……今天上午,出事了。”
闻言,谢允飞很明显怔愣了一瞬,然后支吾着小声问道:“出事、出什么事了啊……?”
“就……”沈故深呼吸一口,“那我直接说重点吧。经过抢救后,医生说,你妈妈因为突发心肌梗塞,而且错过了黄金抢救时间,所以造成了大脑的供氧不足,这段时间的供氧不足直接导致了一部分脑细胞的永久受损,所以你妈妈她现在陷入了重度昏迷。而且……医生说她或许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就是、就是……植物人……”
这一段话,沈故几乎是把医生上午说给他和小文的重复了一遍,对他来说很是艰难,他停停续续,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说完。
并且,沈故双手轻轻攥着扒在桌边,头也低垂着,没有去看谢允飞的反应。
谢允飞一直沉默着没说话,沈故轻轻抬起头来看他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的样子,更有些拿不准他的心情,又补充了一句道:“那个、送去抢救的时候,医生就说已经陷入了重度昏迷了。但是由于我不是病人家属,所以我也不能签字做决定。这种情况下,我当然也没权利选择放弃治疗,所以我选择了用最好的仪器先维持你妈妈的生命体征。后续的情况,还是得你去决定……”
“嗯……”谢允飞听完,也沉默了很久,然后才愣愣地应下,他回过神来,问沈故道,“听你这话,是你送她去的医院吗?抢救费用什么的,你不用担心,你垫付了多少,我都转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