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卧着,半边脸压在枕头上,也不说话,就这样直直地望着他,这一副受欺负的可怜样,跟刚才说着诨话,bī他喊老公时简直判若两人。
陈见拙看的是好气又好笑,“被折腾了大晚上的人到底是谁?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裴子梏收回目光,垂下眼睑,透露出一种无辜的哀伤,“我只是在想,因为害怕,所以我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和见拙在一起,这样的我,会不会让见拙觉得很累?”他开始自我检讨,“而且我还很不听话,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把见拙……你懂的。”
大概知道后面的那些话说下去极有可能会被骂,他小心翼翼地瞥了陈见拙一眼,临时止了话头。
陈见拙凶都还没来得及凶,见他如此哪里还能真闹脾气。
陈见拙躺在chuáng上,已然是没什么力气再动弹,便朝他张开了手臂,“你过来,怀里来。”
裴子梏闻言极快地朝着陈见拙挪过去,扑到了他的怀里,接着把头埋在他的胸膛之中,呈现出脆弱又难过的姿态,以致于陈见拙没能看与之相反的,他脸上的愉悦笑容。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会觉得累?”陈见拙抱紧怀里的人,“你需要我,而我也需要你的需要。”
他今天本来是想让他体验一下被他需要的感觉,让他明白被所爱的人依赖,是让人满足且欢喜的。
但他好像只把这当成了一场情趣游戏,还在胡思乱想之后,自顾自地伤心了起来。
裴子梏没有说话,认真地表演着无助。甚至设想着陈见拙要如何哄他,叫他安心,或许他可以顺着得寸进尺一些。
然后下一秒,陈见拙温柔的嗓音传来:“我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