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见拙隐隐感到怀中的裴子梏似乎在发抖,就安抚般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一边回答着电话另外一端的人:“是的,不去了。”
那几度膨胀,就在爆发边缘的怒火陡然被浇熄,所有的燥郁就在这细微的动作间被抚平。
他告诉自己:不能有那样的想法,如果做出出格的举动,见拙会不要你的。
然后裴子梏终于得以平复心情,躺在陈见拙的怀里,清楚地听他继续说道:“以后都不去了,他需要的好像并不是这个。”
直到陈见拙挂完电话好一会儿,还拍着他的背意图哄他睡觉的时候,裴子梏这才感觉自己逐渐回过神来。
他在想这一切会不会只是他做的一场梦,其实昨天离开后见拙就再也没有回来,且永远都不会再回到他身边了。
他应该安静,不要说话,不要有任何的举动,以免打破这场梦境,否则梦醒之后,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可虽然这样想的,到最后他还是没忍住问:“见拙跟他说什么?”
陈见拙自然不知道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裴子梏思绪的复杂变化,以为他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不是都听到了吗?”
“见拙说……”裴子梏想让自己显得平静些,语调却还是轻微地发颤着:“见拙说我以后都不用去看医生了。”
陈见拙回:“嗯,以后都不用去了。”
其实答案呼之欲出,可裴子梏仍旧觉得不敢相信:“为什么?”
“我带你看医生,不是为了让你把自己折腾的更严重,是为了让你对自己好一点。可在你眼中却是为了教会你不再那么爱我,因为我并不在意是否被你需要。医生对你起不了作用,你也根本不在乎你自己好不好。”陈见拙温柔的嗓音里含着笑,“所以,还是我来治你,对你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