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梏的身形要比陈见拙挺拔健硕许多,此刻却俯身把脑袋埋在陈见拙的肩窝里,仿佛自己才是被人狠狠欺负的那一个。
几个保镖看了他们好一会儿,默默地出去了,还贴心地为他们关好了房门。
“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不去见你,他们不让我出去……不对,不是这样的……”他又急忙否认着,想要弥补刚刚的话里的过错,“我没有去,没有再去找见拙,我有听话的、我有听话。”
“没有生气。”陈见拙微微笑着,给予他回应:“我知道,我知道。”
知道他的挣扎与痛苦。
“我好害怕,我好害怕。”裴子梏的声音颤抖着,语调突然急切起来,显得有些躁郁,“很黑,我找不到见拙了,我看不到见拙了。”
陈见拙感觉自己肩膀的衣服被浸湿,原来那是他的眼泪。
他以前也哭过,也说过害怕,可他连一个怀抱都吝啬于给他,留给他的只有无尽的冷漠。
陈见拙的回抱住裴子梏,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在这样的抚慰中裴子梏渐渐平静下来,乖乖地由陈见拙抱着。
“不怕不怕,你像之前一样先睡一觉,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陈见拙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他说:“我会陪着你。”
安静了几秒,裴子梏的声音很低,像是这是个不小心就会被打破的美好梦境:“你……会陪着我?”
陈见拙哪里来的自信在他展露出这样让人胆战心惊的一面时觉得自己可以安抚,使他冷静呢?明明在外人面前如此的怯弱而内敛,却冲更为危险的他发着小脾气,甚至最后以自己为要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