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真心还是随口的客套话,谢谢他让他拥有了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
室友带着耳机在游戏里征战,没有听到他这句已然有些哽咽的话。
接着慢慢的和室友的话也越来越多,他似乎开朗了起来,能开上两句无伤大雅的玩笑,一切都变得越来越好。
室友在白天有事情忙,陈见拙便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宿舍里,已经慢慢地能吃下一些东西,明显感受到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在恢复中。
只是好像有些潜移默化地刻进骨子里的感觉再无法抹去,他躺在chuáng上的时候常常都会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觉得自己仍旧被拷着,禁锢着自由。
夜里习惯性地往后靠,却并没有温暖的胸膛贴上来。清晨醒过来看着原本熟悉如今全然陌生的环境,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还有裴子梏攻击性极qiáng的吻,微凉的指尖抚摸过赤luǒ肌肤时那让人颤栗的感觉,偏偏在最后惹他生气时又会委屈巴巴地跟撒娇似的道:“见拙,见拙你不要不理我。”
那些触感那么真实,萦绕心间,弥久不散。
偶尔在梦里他还会以一种饱含无助与惶恐的眼神看着他,一声声地重复着道:“我害怕,见拙我好害怕,你抱抱我吧。”
入眼之处再看不到他,偏偏又处处都是他。
陈见拙原本是想给一段时间努力忘记过去重重,结果往事好像在放空中不停地挤进他的脑子里,无限次地脑海里重放着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越是想要遗忘,就不停地在遗忘中温习。
陈见拙终于开始放弃这种自我封闭式的治愈方式,他打算找一份实习的工作,希望新的生活和烦恼会取缔之前的种种。
在无数次投简历和的面试中,最后被一家新开的报社选中实习,按照他惯于沉默的性格,与文字打jiāo道再适合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