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这国家这组哪组的肯定少不了,角林公司背后是山口还是三合,那边不得而知了。只是梅涅尔真能客客气气和欧文坐下来喝酒,怎样都不符合朴素感情。
陈梦刀盯着面前的人:“我知道了。”
青年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总觉得你有些眼熟……我叫罗萨,交个朋友吧。”
他递过来一张名片,搭讪的意味很明显。陈梦刀没拒绝,只是突然想起来这人的确很久很久以前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
“罗萨先生,您是个医生吗?”
“嗯?或许是吧。”青年双手插在胸前,勾了勾一侧唇角,像是听到什么极其滑稽的问题似的,“我想起你了,你是关的那个徒弟。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他都要准备举行婚礼,你大可以开始自由地打给我。”
“希望我们回见的时候,能够更愉快一些。”
罗萨迈着轻快地步子离开。留在原地的另一人捏紧了那张名片的边缘,最终放入口袋中,心烦意乱地摸出了一根烟点上。
事情的发展并不乐观,本身梅涅尔就是只身来过异国进行交流,不可能整个把厚重的资料和设备都搬过来。在罗萨警告后,果然发生了相应的事故——梅涅尔在海外的留居所遭到了非法入侵。
过去的三年中,他受欧文的邀约,一直在英国与欧文共同进行研究。为梅涅尔提供居所与支持的也是欧文所就任的惠灵顿医院。w年度会议尚未结束,梅涅尔也不能赶回去,需要前往大使馆对这件事情进行处理,陈梦刀只得先和王羽菲继续进行下一步的商议。
“角林公司找上门来谈判,但我们不可能接受,这不仅仅是梅涅尔教授的权益,也是所有病人甚至人类的权益。梅涅尔放在英国的东西,还好里头没有关于药物涂料的,只是……”
“无论是否有关,十有八九是被销毁了。就算不销毁,落到对方手里,他们进行处理篡改,说不定在我们提起诉讼时,作为反诉的证据,倒打一靶梅涅尔实际上才是就近窃取了欧文结果的人。”
陈梦刀问:“还有其他关于起搏器的资料吗?在京珠有吗?”
王羽菲蹙眉,盯着咖啡杯打涡的旋儿,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上,是龚凌一直在和欧文他们对接。虽然他是我的学弟,但因为观念不一,并不能很愉快地共事。况且新技术都是机密项目,我没有办法接触到太多。”
“不过……梅涅尔教授是在惠灵顿医院进行的研究,兴许在医院处还能留存有一些资料。我立刻打电话问问教授!”
天无绝人之路,梅涅尔这样过头钻心学术,而不拘大部分小节的,似乎还真在医院的独立办公室里落下了些什么。
虽然尚不清楚是否能够派上用场,但至少要赶在被罗萨和欧文想起来这茬之前取回来。
而且……陈梦刀自己,也有本来要计划着去惠灵顿医院取的东西。
关浓州要和李莞婷结婚,那么陈梦刀要取得关子宰的抚养权,必然要有血缘鉴定这种东西,否则根本没有一点胜算。就算是再亲密的哥哥,但他还是不可能贸贸然就带着关子宰去做亲子鉴定,那么便只有在惠灵顿医院那个关子宰出生的地方,能够让他取得这项证明。
即便他根本没有想好,应该如何同关子宰承认这件荒唐得不像话的事情,但早晚先拿到手里总是有备无患。
时间紧迫,他需要迅速动身——这时候又出了问题,梅涅尔终究不是惠灵顿医院的本家人,就算有了授权信,欧文那儿通一通关系,甚至还不是梅涅尔本人来的,陈梦刀想随意出入还是有些不合宜。
更何况……现在梅涅尔根本不是项目的研究人,委托律师调查,如何调查,为何调查?怎样看都是毒树之果。还不如假扮成一个医生过去,倒更有交流学习的信服力。
惠灵顿医院……
陈梦刀在黑暗的房间中坐了一会儿,紧闭的窗帘被风吹动,微弱的光泻落进来一点,照亮的是已经干枯的桔梗,还有昨夜忘了丢的烟头,还是煊赫门。
消息不可能不灵通,实际上唾手可得就有一条最快捷好用的关系。关浓州既然能让他悄无声息地在惠灵顿医院里头弄出一个关子宰,那么只是取个东西,多半也不是什么难事。加上……他听说,中山医院最近又调派代表出国,本身做院长是不好随意离位,然而大天才流芳传世,盛情难却。
除了关浓州外,还有另一位李医生也一起去,倒是璧人一对,文君相如尚未过门,蜜月都可先度上,叫人好不羡慕。
他最终还是拨通了那串未备注的电话号码:“喂?是关老师吗?我有个忙,想请您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