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刀眨了眨眼,缓缓开口:“外面的造影片子等会你方不方便……”
不知道又是哪儿触了霉头,膝盖上被狠狠地捏了一下关节,疼得“嘶”一声。这一声似乎又让关浓州惊慌了,不过陈梦刀已经闭上了眼睛,自然也不知道那男人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只是他眼前浮现出来的是好一段长久时间前的关浓州了:
穿过了奶白的迷雾,见着还在十四五岁的自己,暑假在关家的房子里暂住,半夜因为生长痛疼得流眼泪,最终是晚归的关浓州察觉到不对。
其实人也不是骨科大夫,更不要说懂中医或者推拿了,最终不过也就是端了热水,守在窗前慢慢地给陈梦刀揉关节,直到天蒙蒙亮,陈梦刀又睡过去,关浓州才离开。
时间也是一种手术刀,锋利又精准,于是呈现出来的心脏有些是除却了病灶的,有些却也是受过劈砍才得出落了足够规矩漂亮的形状。
许是往前十年太长,往后十年太渺,就算是在这男人怀中,陈梦刀也觉得太多东西开始面目全非起来。
陈梦刀去摸关浓州那件沾了脂粉的衣服,找出煊赫门来,悠悠地点上。关浓州的权威受到极大挑战,皱眉睨了一眼陈梦刀。
其实多不值得,前面都挨肏这样多了,偏偏为了一点小事,临天光赖笃尿,叫人啼笑皆非。
可偏偏人这种生物就是这样,尤其这两人实打实都不算什么好脾气,一个暴一个傲。加上平日里乖顺的小东西突然就犟了,不但不听话,还报复性地吐关浓州一脸的青烟。
陈梦刀转过来,面对关浓州,屈身抱膝,微微歪头靠在膝上:“关浓州,我有时候想问你,有没有什么能梦见你的方法……算了。”
关浓州火起:“你什么意思。”
陈梦刀咧嘴笑了一下,自己也回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