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肇!”许梦婷急忙去扶他,阮肇半跪在地上抱住许梦婷痛哭。他悲痛到极致,已经无法细分是愧疚还是怨恨,只是疼,他疼的要死掉了,偏偏不能死。
许梦婷拍拍阮肇的后背,柔声说:“没事的哭出来就好了,咱们要先想办法把伯母保出来,伯父精神状态不好,也要找医生看一看……阿肇,你要有个心里准备,车祸的事情其实是李阡先察觉的,她找到晏长雪,才有这后面的事。”
阮肇不言。
许梦婷柔声说:“我想办法找晏长雪要一句承诺,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追及伯父伯母的性命。”
阮肇说不出好也说不出不好,只说:“我把钱都给你,这宅子也尽快卖掉。”
阮少爷今年刚刚二十岁,除却钢琴对什么都没有兴趣,自然也没有钱物的概念。阮肇父母最大的罪名是贪污和行贿受贿,李陌的事情毕竟没有闹出人命,而晏长雪的车祸连足够的证据都找不到,阮肇的钱砸进去,大概能把母亲的死缓换成无期,也许十年八年后就能出狱了。
许梦婷做事十分靠谱,但晏长雪一直联系不上,她不得不通过阮肇联系晏长雪。
阮肇独自去了晏家别墅。
别墅里的佣人都认识他。有些消息灵通的已经听说阮家出了事,却也没人敢拦他,阮肇被带到园子里,晏长雪还在树下坐着翻看什么。
“小晏叔叔,”阮肇倚着树干看晏长雪,“你在看什么呢?”
“股权变更合同,”晏长雪的双手压着腿上的毯子,微微抬头:“我还想着你过段时间才会来找我。”
“我胆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