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钦眼里流露出一丝喜悦,他似乎找到了将商亦纣一击致命的法器,“你第二次被卖掉,是商亦纣做的局,你不知道吗?”
顾止猛然抬头,一张脸惨白如纸。
他嗓子发紧,好半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什么意思?”
是顾强死性不改,又去赌了,结果输得净光,欠下了一大笔帐,把他重新卖给了那伙人,怎么会和商亦纣搭上关系。
费钦道:“我前几天在新安的一个私人赌场碰到了你父亲,他被人按着打,是我救下了他,当时我还没认出来他,后来认出来回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我听到赌场里人说,他当年被人下圈套,欠下一屁股帐,靠卖儿子才还得清帐。”
费钦深深看了一眼顾止,才继续道:“做局的人,我给了他们一大笔钱,他们才肯告诉我是谁。”
剩下的答案不言而喻。
顾止头昏目眩,若不是撑住了桌子他恐怕站都站不住。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难过商亦纣设局骗他,还是气愤顾强出现在赌场。
他有无数个答案想知道,可他又什么都不敢问。
这些年来,午夜噩梦惊醒时,商亦纣是他唯一的安眠良药,可原来,商亦纣才是把他推下水的人。
看着自己狼狈得跟条狗一样,求着商亦纣来救自己的时候,他是不是很得意?
还有他的父亲,把他卖了两次的父亲,三指举天,发誓绝不再赌了的人,为什么又出现在赌场了啊!还想再卖他第三次吗!
顾止喘不过来气了,他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手机此时在沙发里响了起来。
费钦想去扶顾止,被顾止一把推开,他哀求道:“让我一个人待会,求你了。”
费钦的得意在一瞬间凋零,“…好。”
顾止只听到声好,费钦什么时候消失的,他完全没注意到。
他捡起手机,来电显示是赵宣予,把他拉入黑名单己久的弟弟。
不知为何,在这一瞬间,顾止的背后陡然发凉,甚至盖过了他满心的悲伤。
“…喂。”
“哥…”赵宣予的哭喊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我妈杀人了…”
他在说什么?
明明客厅里安静极了,没风声,没人声,可顾止怎么也听不清赵宣予在说什么。
“…你…”顾止一开口,眼泪先掉了下来,“…在说一次。”
“妈把顾强杀了、”
“客厅里全是血、”
“该怎么办,我、我、警察马上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