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溪深呼吸压抑着心里的波动，“...昨天的失误，是因为眼睛吗？”

瞒得过其他人却瞒不住早就知道一切的尤溪，向叙苦涩地笑笑，坦坦荡荡地承认。

“你不能再打了。”尤溪痛苦地用手掩住脸，声音微微有些发颤，“你必须去治疗。”

“不。”向叙坚定地拒绝道，脸上堆满无所谓的笑，“你该知道我的，如果不拿冠军，我不会放弃的。”

“可是你的眼睛，你...”尤溪气急，声音也不自觉地抬高许多。

“嘘。”向叙示意他小声些，转头确认楼上的动静。

在无限的沉默中，向叙轻轻点上一支烟，沉声说道，“尤溪，那是我的梦想，没有人能拦得住我。”

“我想大多数职业选手都会这样选择吧，不到迫不得已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丝希望。哪怕最后被喷退役，只要能打，我都会继续站在职业赛场上。”

“所以至少，等这次世界赛结束吧。”

尤溪无能为力地叹了口气，跟向叙要了根烟点上，猛地吸了一口，在尼古丁的刺激下清醒了许多，“这才是你啊。”

向叙咧嘴笑了笑，“你就多余说这些。”

尤溪自嘲地说，“知道劝不住也想试试。明天的治疗必须去。否则...”

“否则什么？”

身后突然响起林森阴沉沉的声音，趁着两人还处在惊吓中，林森大剌剌地坐在两人中间，平静地追问道，“说啊？什么治疗？”

向叙漫不经心地笑道，“你听错了。”

因为口渴下楼接水的林森早已在楼梯后听到了两人所有的话，此刻不耐烦地问，“是吗？需要我叫徐溯下来问你吗？”

向叙眉头微蹙，面色阴沉地看着林森，一字一顿地说道，“不、需、要。”

林森冷哼一声，看向一旁默不作声抽烟的尤溪，“你也帮他瞒着我们？”

尤溪怔了怔，没有回答。

“很好。”林森怒极反笑，起身抽走向叙手中的烟，狠狠捻灭，“向叙，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不告诉我们。这就是你信任我们的方式吗？”

向叙闭着眼调整杂乱的呼吸，林森还要发怒，被尤溪赶忙按住，“冷静点。他比你更难过。”

林森怒气卡在喉咙，随后渐渐消散，低头喃喃道，“我怎会不知道，我只是...只是无法接受。”

“是啊。”向叙缓缓睁开眼，“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所以，别告诉他。”

他是谁，不言而喻。徐溯坦坦荡荡承认喜欢向叙的一幕重新浮现在林森眼前，林森有几分明白向叙的隐瞒，无奈答应，“好。他只怕比我难接受一万倍。他是真的...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