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若拙说没安全感,罗暘就不高兴。

莫若拙刚把乐扣盒摆放得整齐,就被扣住了下巴,头被扭过去,和罗暘一张不高兴的脸面对面。

莫若拙眨下眼。

罗暘手法粗糙且浪费挖了一坨面霜,细细抹在他的嫩脸上,说:“莫莫,我和她没关系,是杜祁昀搞的事。你生气了吗?”

“是有点不高兴。”莫若拙闷闷不乐,扭过头,“啪啪”打开乐扣盒。

罗暘说:“我不记得有这个人了,才会出现今天的事。以后她再也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

莫若拙说:“嗯。不过,我是不喜欢她说的那些话,你也不要做坏事。”

“不会。要为莫莫和莫宁积功德。”罗暘又摸了下他的肚子,说,“还有他。”

听到这种保证,莫若拙气不打一处来,凶狠地吃了一颗草莓。

鉴于莫若拙是很能闷心事的性格,所以从不善于找话题的罗暘坐在旁边,沉默地去草莓蒂,然后在沉默中渐渐阴沉。

那个女人讲的话,罗暘都没有认真听,仔细想一想,他乱七八糟的人生就追溯到了源头——罗暘能真正清晰记得的过去是和莫若拙住在一起的那段时间。

罗暘一直讨厌简陋粗糙的环境,在那栋肮脏拥挤的出租房里最后一次见到的霍英娉,他对狭窄阴暗的生存环境就有了一种生理性的不适。

但和莫若拙走过头顶楼宇间电线和晾衣杆交杂低垂,夹在两栋老楼间的小巷,还有狭窄的小屋,在回忆里,好似是重生的彼岸。

第一次跟着莫若拙回家时,罗暘看着他在小巷中楚楚的背影,想,哦,他很穷。

那时心中难以找到一丁点爱情的痕迹,他只是很得意地觉得只要投币,就有莫若拙的朝气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