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好吗?”

周瞭搓了搓脸,头埋在胳膊里,等工人端着餐食过来才从餐桌上抬起头,有显而易见地倦容,说:“嗯。”

莫若拙担心问:“怎么了?床不舒服吗?”

周瞭看了眼他,说:“我的房间在你们楼下。”

“啊?”莫若拙急忙低下头,勺子在碗里舀了几次也没舀起来什么,然后面红耳赤着小声嘟囔,“不是吧。”

他们房子隔音是不错,但夜深人静,楼上楼下,一个在失眠中听觉异常灵敏的人,半夜突然听到凳子半死不活地磨着地板,周瞭迷迷糊糊躺在床上,下一秒就诈尸一样坐了起来,拳头硬得想锤墙。

“他故意的吧?”周瞭咬牙切齿,“他是不是有病?你都这样了,还不放心我?”

莫若拙低着头,故作淡定地说:“啊。”

周瞭干咳了下,尴尬地低头动筷子,对面也传来莫若拙小口咀嚼地声音,然后停下来,莫若拙转移话题,说今天罗暘去接莫宁,他们就在外面玩得久一点。

周瞭故意问:“你那晚上可以不回来吗?”

“你想去哪里?”

“不是,我就是怕六点不回家,你们家长找你这个小朋友。”

莫若拙低头吃东西。

周瞭也继续吃着专门给他做的低脂餐,突然听莫若拙说:“其实我可以不回来。”

他抬起头,下巴有些浮肿,几根发丝柔软地在头顶飘荡,看着更加稚气的莫若拙真的像个小朋友,更何况他还揣着一个小朋友,周瞭当即就后悔嘲笑他。

好说歹说,才说服了莫若拙不要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