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屿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拿着蛋糕进了单位,莫若拙才转身走到公交站牌。

在摇摇晃晃的车上,已经不在是少年的莫若拙,看着窗外鸽子灰的天空,不知道是冥冥中的天意,还是记忆在作怪。

好像每一次去了方家,天气都不够好,他也总是在路上,渐渐变得闷闷不乐。

在门口登记之后,莫若拙边走边回忆,记起从方家后门走进自己写作业的暖房一共有多少步,也记得里面园丁的大剪刀还有阿姨清洁工具的摆放位置。

而当他站在方家的大门口,又感觉它没有记忆中的那么高不可攀,曾经他要小心避让的大门,现在都朝他敞开。

走在第一次经过的路径上,莫若拙心中想,真奇怪。

他以前那么想的想要得到注意和关爱,要当第一名的好学生,做懂事听话的孩子,要越长越高,也要赚很多的钱,比方程修有钱,买比他家更大的房子。

这些年少支撑他努力前进的期望在这些年里、在莫若拙潦草的人生中,一个都没有实现。

而懦弱无为的莫若拙从来没有觉得不甘心,也没有再有过小时候无处安放的害怕。

就是在客厅看到专门等他的方程修,莫若拙都没有期待过他今天可能会对会说的话。

“之前我太太身体不太好,我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这几年锦心也不常回家里也很冷清,小莫,元宵你也来这边过吧。”

莫若拙很意外,在衣袖下摩擦的冰冷手指一顿,说:“不了。”

方程修说:“父子之间总是要和解的。我有我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