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的新家位置不那么好,离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城区有从东到西的距离,周屿他们去看他,都要在高架上开近一个小时。
还有一件让人难以放心的是莫若拙头脑里也有他自己的小世界,从初中开始觉醒,在莫若拙不顺利的人生,存放了很多不幸和辛苦,也酝酿着出人意料的决定。
也因为莫若拙平时太听话,周瞭对他的叛逆往事依然记忆犹新。
在十二三岁最需要双亲陪伴的时候,觉得被人不闻不问的莫若拙在台球室学会了抽烟,和人赌球。还打得不错,那时候买烟的钱就是那么来的。
而在他刚搬出来的前两个月,周屿就发现莫若拙又开始和人赌台球。
莫若拙表示,只是出去散步,顺便赚一天的生活费。
好在也没在他家找到烟、酒之类其他的,被周屿要求后,莫若拙就没再去赚他那些零零碎碎的生活费。
周屿这个粗枝大叶的马大哈,根本没发现莫若拙这些行为背后的异常,也永远想不到命运还在莫若拙身体里留下了如此可怕的灾难。
“谈谈吧。”
莫若拙配合点点头,坐在他对面,挺着腰,认真听周瞭问自己:“什么时候的事?”
莫若拙尴尬地说:“我不知道。”
周瞭他想了几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听到莫若拙迟钝沉重的回答,好像交流什么都没有了意义,也来不及。
在周瞭沉默的时候,他小心撕开了自己买的面包,小口小口地咬着吃,白包子一样的脸轻轻在鼓动。
——他早上办理出院手续,只喝了豆浆,他现在又忍不了饿。
周瞭看他几次,忍了忍,压低声音问他:“以后你拿什么养他?你卖房子的钱能用多久?你自己就没有用钱的地方吗?没钱了怎么办?打台球赚钱吗?”
说完周瞭就更觉得莫若拙疯了,他的病还没有好,音量高了几分,“那些钱够买几块面包?以后你只能买一块面包的时候,是饿死你,还是饿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