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太多匪夷所思的案子,知道同样的肉身凡胎养出的那颗人心可以含着多少恶。

越接近真相,周屿越难以感觉到如释重负,那些冷到彻骨的猜想,比任何警告和暗示都让他怒火中烧、痛彻心扉。

罗晹在深水湾的房子装修好了。

罗裕年请的设计师,把里里外外都翻新、布置,在电话里催他回去住,并让罗晹回去后先在本家住一会。

罗裕年很忙,一年有两百多天都在外地,正值壮年的罗仁锡更甚,就算罗晹回去,也都是一个人。

但贪心、自负可能是他们这家人的通病,喜欢决定一个人应该待的地方。

于是罗晹问莫若拙想什么时候出发。

莫若拙捏捏手心,郁郁寡欢。

罗晹突发善心,问莫若拙想去哪里玩。

莫若拙不喜欢留在这里,也不愿意去他家,可怜兮兮的目光像一只翅膀受伤的金丝雀。

贸然带他出门会有不必要的麻烦,但罗晹摸摸他的脸,说只要他听话,他们就可以出去旅行。

景点热门的城市不备选,其他人口密度高的城市也不考虑,于是定在了西藏。

罗晹希望,那个最接近神性的地方,那片无垢苍穹上的诸天天神佛可以让莫若拙以后平安,也高兴。

只是他们缺乏经验的选择了飞机,高反让他们的旅行不如人意。

让罗晹回忆唯一一次和莫若拙的旅行,那些游览的布宫、寺庙、冰川,最后他只想起短暂停留的纳木错,还有离开的最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