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门一开,心里那块石头才稍微放下来,但神色还有点惶遽。
陈秉琰和张炽在扭打一块,似乎在夺枪,也不知道谁先动了手。
孜桐平时看到的陈秉琰都是优雅从容的样子,极少见他被气得脸色发青。但如果是被张炽气的,孜桐也觉得不意外。
张炽的手腕被拷着,和陈秉琰打起来并不方便,甚至还被他狠狠地打了几拳,脸上都带着淤青。
张炽怒道:“你他妈把老子放开,好好打一架,别使阴招。”
陈秉琰一听,眼眶都充血了,真恨不得拿枪把他崩了。
“我使阴招?”
“你把我的手拷了,打我的脸,我还怎么防你,你这不叫使阴……唔。”张炽这话一说完,脸上又被打了一拳。
他们打得不可开交,完全不知道有个人站在门口。
“别打了。”孜桐出声。
他俩听到后,果然停了下来。但很快的,陈秉琰又把枪对准张炽的额头。
孜桐走到中间,就停下了脚步,低声地喊他:“秉琰。”
陈秉琰平静下来,冷声道:“我早该三年前就把他给崩了。”
孜桐微微蹙眉,正要说话时,被张炽截了话。他鄙睨地看着陈秉琰,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让陈秉琰恨不得掐死他。
“那你别怪周肖林想躲你躲得远远的。”
孜桐巴不得把他的嘴巴捂得实实的,陈秉琰瞳孔收缩,目光眦裂。
他把枪慢慢地移到张炽手腕上的筋脉,轻笑道:“我确实不太想让你死,要不废了你四肢,让张老大这辈子当个废人也好。”
孜桐听得比张炽更不冷静,但看到陈秉琰这神色,他丝毫不怀疑他会这样做。
陈秉琰生性狼戾不仁,容不得别人抗他,张炽也是一个不乐示弱的主,这俩撞起来,还真火山撞火山,未必两败俱伤,但也好不了哪里去。
孜桐有些头疼,却不知道说什么劝说他。
陈秉琰只看了孜桐一眼,扣起了扳机。
张炽警惕地看着他,这时与刚才的情况不一样,要真夺枪还真不如挨一枪。
孜桐离他不远,脑袋有刹那间的空白。当他醒过来时,臂上传来一阵发麻的疼痛。
他替张炽挡了枪。
陈秉琰打伤了他的肩峰,血慢慢地浸透了袖子,再挂在衣袖一点一点地往下落。
张炽先是一愣,骂道:“你冲过来做什么?”
陈秉琰的枪法非常好,并不夸张,和狙击手有得一拼。
而且这种程度的痛远比他以前在父亲那里受的痛,轻得太多太多。孜桐顿了下,看向陈秉琰,只见他把枪收回去,并叫了人给孜桐疗伤。
陈秉琰抿着嘴,眸里的狠戾逐渐平息,看孜桐的眼神却不尽意,转身离开。
“你怎么样?”张炽想轻轻地翻开他的衣袖,想看包扎好的伤势。
张炽不懂得什么叫示弱,不代表他也不会。
孜桐眨了眨眼,声音虚弱,“很痛。”
张炽咬牙道:“他疯了,连你都打。”
连他都舍不得让孜桐受一点伤,却让别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