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
「一个人也行,但有人陪着当然更好。」
「旅行挺好,我也喜欢旅行。」
「嗯......」
「你之前说,我是你唯一的朋友,为什麽?」岳青禾突然想起这曾经令他内心为之一颤的话。
「没有为什麽,这是事实呀。」这算哪门子问题?
「我是指为何没有其他朋友?以你的生活,该是能遇到许多不同的人,你又这般和善,怎会一直孤单一人?」岳青禾问。
「和善?已经不知道多久没人这样说了。」白龙笑着叹了口气,「没朋友大概是因为我个性不好。新认识的人还能用背来的场面话客套讲几句话,但要是再更近一步就不行了。我不会聊天,大家觉得跟我说话很累,久而久之自然也没有人想找我了。」
「在公司时小组裡的人待你都还算友善,他们难道和你也不亲近?」岳青禾又问。
「不晓得,他们好像有点怕我。谈公事或者开开玩笑还行,私底下却又都不怎麽和我联繫。」白龙说,「也许我真的很难相处吧。」
「我倒不这麽认为。」岳青禾一句话虽然没带多少语气,白龙却能感受到他是發自内心的。
「所以才说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嘛。」白龙在黑暗中露出笑容。
两人没有再说多久话,空间不知不觉又陷入寂静。并不是因为无话可说,而是因为白龙不久后便迷迷煳煳睡着了。
其实他今天受了太多刺激又四处奔波,受伤和疗伤都大损元气,早该体力不支,能撑这麽久,岳青禾已经很意外了。
隔天早上,岳青禾回天都去拿了生活用品。回到古寺时白龙已经醒了,却还缩在榻上。
「一动就痛。」白龙苦着脸抱怨。
「能起来吃饭吗?还是需要我喂你?」岳青禾放下刚才回来时顺便到厨房取来的饭篮。
「啊,不......不用。」白龙一听,手忙脚乱的挣扎着坐起来,「有什麽吃的?」
「寺裡煮了粥,还是热的。这附近有个市集,我买了肉晚点来煮,你受伤吃这些粗茶淡饭好不了。」岳青禾打开他拖进来的大行李箱,衣服什麽的只佔不到一半,其他全是新鲜的蔬菜和肉。
「我还从你家拿了你的电绘板,我想你在这裡可能会无聊。」他补充道。
白龙想要惊叹岳青禾的细心又想感激他的体贴,一下有太多话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瞠目结舌了半天最后说了一句:「谢谢......忽然觉得,受了伤也挺好的。」
近中午时,岳青禾不知从哪裡搬来一口锅,在小屋门口升了火煮汤。白龙扶着牆一跛一拐走出来,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要不是亲眼见到,我绝对不会相信端庄优雅的岳老师竟然蹲在这烧柴煮饭。」白龙把头凑到锅子上方,「哇,是鸡汤。可是......我们在寺院裡吃肉感觉真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