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他们又到森林更深处去捡了栗子。用脚把佈满尖刺的栗子壳给踩下来感觉特别舒压,这是白龙一个外国同学教他的,他让岳青禾也试了,换来后者惊奇的赞叹。他们捡了很多很多栗子,多到把帽子和口袋都装满了。
最后,他们回家把栗子做成了一个栗子蛋糕,一个很甜的栗子蛋糕,因为某白姓人士“不小心”手滑把大半罐蜂蜜加进麵煳裡......
很认真的玩了大半天,太阳也渐渐西沉。两人披上了毯子坐在阳台上,岳青禾把他带来的那壶红酒加热,给彼此都添了一杯。
「今天真的谢谢你。」白龙真挚的说,「谢谢你应了我任性的邀请,希望你也有得到一点快乐。」
「乐莫乐兮新相知。」岳青禾微笑道,「不必言谢。」
「岳老师......我以后能不能不喊你“老师”,可以叫青禾吗?从今以后,你真的就是我唯一的朋友了。」白龙转头看着身边的人。
「你对我的名字很执着。」岳青禾无奈的指出,「岳老师不好听吗?」
「不是不好听,只是加了个师字就好像隔开了一段距离。」白龙说,「很遥远的感觉。」
「这......」岳青禾犹豫了,不让别人叫自己的名字本意就是希望保持距离......
他无亲无故,这麽多年一直是一个人,内心深处有多麽渴望温暖,岳青禾自己知道。
如果出现一个人,让他产生了和世界有一丝连结的错觉,他怕自己会沦陷,会依赖,更怕重蹈复彻,就像过去失去亲人、失去爱人时一样,痛彻心扉。
「我的名字......你若是喜欢,便叫吧。」当岳青禾说出这句话时,自己也愣了一下,但他决定放弃继续扪心自问,认命的笑了笑,「我会试着习惯的。」
「你这是......答应了?」白龙喜出望外。
「嗯。」
「青禾?」白龙缓缓的唸出了这两个字。
「嗯?」岳青禾再次应道。
「以后真的都可以这麽叫你?」
「私下可以,在公司时还是得叫岳老师。」最后的一点距离还是该留着。
☆、17 毁谤
又回到了上班的日子,岳青禾一如往常早早便走进二十六楼的办公区。他没想到的是,有个东西已经比他早在他的位置上等着自己了。
是一张纸条。
这纸条很眼熟,上面的字迹也不陌生:岳老师早,今天中午十二点半,老地方见。
杨世仪。
岳青禾扶额,他又想要做什麽?难道上次说得还不够清楚?岳青禾揉揉太阳穴,他不觉得对方是一个这麽死脑筋的人,这次过去恐怕没上次那麽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