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因为不想费事以后再办婚礼,订婚直接变成了结婚。
没有告别单身party,也没有红酒美人,结婚前夜的新郎官关掉手机,提前给自己放了假,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城市边缘转圈圈。
时间在四季的年轮中滚滚向前,今夜属于隆冬的雪,与记忆里夏天的星河,最终都被刻进眼角的纹路。
躲在车上睡了一宿,睁开眼忘记自己身在何处,手机开机之后随便点开一个未接电话,让对面的人来接自己。
傅明礼赶到的时候,弟弟倒在宽敞的后座,举着手机刷着消息,没一个新郎官该有的样子。
他当然不会怪弟弟,所以只说了一句:“小心手机掉下来砸脸。”
傅明钦翻了个白眼,不准备理会他。车子稳重地起了步,速度堪比走路。
可刚起床的胳膊发酸,后座的人一个没拿住,‘啪’。
“......”
婚礼在冬天,可是秦昊想要露天的婚礼,于是他架起了巨大的玻璃琼顶,光线可以肆无忌惮地照射进来,雪花会在接近的时候融化,透明幕墙外是冰天雪地,内里的宾客们盛装出席,举着香槟交谈,热气源源不断地从脚底升腾,在这温暖的环境中四面无死角地欣赏雪景,是一件足够令人身心愉悦的事,没有人因为这场婚礼的主角的姗姗来迟发表任何抱怨。
美人、权力和财富,总有无数种理由受到优待。
秘书先生没有理由出现在婚礼现场,他得到的只有公司批复的三天年假。冬天的时候一个人的房子会显得特别空阔,优秀的工作能力满足了他在这座城市有一个安稳的落脚点。落魄的时候遇上冬天,他最大的愿望是拥有一间带着暖气的房子,后来梦想中的房子里多了一个喜欢的人,欲/望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他却没有满足欲/望的力量。
秘书先生选择把自己灌醉,不省人事,大病一场,醒来的时候一切就结束了。
如果醒来的时候一切都没有发生就好了。
傅明钦捉住秦昊颤抖的无名指,为他戴上婚戒,为他的人生冠上自己的姓氏。
他们只给傅明钦的父母敬了酒,从流程上说,这场简单的婚礼已经结束了,没有投影仪滚动播放的甜蜜过往,没有伴郎伴娘团的精心表演,没有亲朋好友的温馨祝福,看起来每一个角落都代表着利益结盟的的简单婚礼,被秦昊用一千八百个隐藏摄像头全方位记录,放在能买到的每一个屏幕和平台上直播。
陪秦昊应付了一阵宾客,自觉良心的傅明钦回到休息室。
他没喝什么酒,脑子转得却不是很快,仰倒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原本明亮的灯光忽然变得昏暗暧昧,他察觉到了,却没睁开眼,想来是秦昊或者是他哥,总不可能放乱七八糟的人到这里。
微凉的触觉落在他手背,在人收回之前他伸手将之拉进怀里,他有些惊讶地睁眼看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