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棠旭快没了耐心，态度也变得十分恶劣。

徐彦从背后一把拥住差点动手的方棠旭，嗓音暗哑地安抚道："老方，你这样会吓到他的，他只是个孩子而已，我来问吧。"

方棠旭沉默了片刻，轻启唇齿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放开我。"

小六心有余悸地往床上躲了躲，看着徐彦一脸和善的笑容，下意识地咽了咽喉咙。

徐彦回忆着方棠旭和他交代的那些对话，迅速想到了一个借口，"小六啊，你别紧张，我们不是什么好人，跟宇哥一样，想跟你聊聊香烟的事。"

少年警惕地看着在床边坐下的徐彦，抿紧嘴唇没说话，等着男人继续说下去。

"其实啊..."

"我们也卖烟。"

小六瞳孔收紧，一脸错愕地看着徐彦从兜里拿出Luckystrike的烟盒，张了张嘴。

徐彦看出了少年表情的端倪，便知道自己的暗中调查并没有错误，迅速将烟盒收回兜里，笑容温柔，"这不是卖光了嘛，想要问你要宇哥的联系方式，再进点货。"

"可是我没在公馆见过你们..."

"那肯定，我们是隔壁第10区的。"徐彦压低嗓音，又往少年的方向挪动了一些距离，"所以你知道宇哥是谁么，我们都这么叫他，但不知道怎么联系他。"

小六木楞地摇了摇头，颤巍巍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老大说是11区新的对接人，刚加入组织不久。"

组织？对接人？

方棠旭攥紧拳头想要询问却直接被徐彦抢了先。

"小六，其实我们拾号公馆断货了，联系不上对接人。别人说11区的宇哥好说话，货也多，我跟老方俩人就找过来了。"

少年挠了挠头，犹豫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嗓子跟砂纸滚过一般嘶哑，"真的很抱歉...这个忙，我可能帮不上你们。因为每次我也是等对接人联系的..."

"好吧，没关系的，我们再去9区问问好了。"徐彦嘴角微勾，揉了揉小六的头发，站起身来整理衣服的皱褶。

方棠旭也是早就待不下去了，此情此景看着床上的两个人就觉得心烦意乱。

反正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线索，剩下的事情可以慢慢去调查。

"那个..."

风衣的衣角被一只小手拽住。

"嗯？"

"我...我有很多卖不出去，如果你们愿意按照市价...呃，那个..."小六颤巍巍地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20根烟草整齐规整地躺在里面。

"你怎么一支都没卖出去？"徐彦没想到简单的套话就直接获得了这个小朋友的信任。

"消息被老大封锁了，所以你们其他区的不知道。可是11区的金主们都知道有人抽着它进入易感期暴动了，我这边没了信用自然是一根都卖不出去..."

"好，我全都要了。"方棠旭这下来了劲，之前徐彦从案发现场搜集的只是烟头，检测出的物质都是烟草燃烬之后的化合物。

现在有完整的证物摆在面前，怎么能让他坐以待毙？

徐彦皱了皱眉头，捏了下方棠旭的手掌，佯装难办地说："你别听他的。市场价很贵，你我都是老大的下手，友情价的话我们还会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