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以为你是回T城办事，想好怎么回答她。多大的人了还搞离家出走，我都没脸告诉她，她的孙子想返老还童还喜欢叛逆期那一套，幸好没沾上其他毛病，不然她的拐杖就落你背上了，到时候我才不会替你说情……”

俞丛絮絮叨叨把五天里的事讲给他听，像是平常聊天一样。他也不回避齐星的话题，想到什么说什么，任何名字在他口中都变成一个维系事件的代号。

本来洛枫乍一听到那个名字时还有不适感，在俞丛缓急适中的平淡讲述里，他竟然渐渐地不再有应激反应。

“好。”“我知道。”“我会的。”他回答得简短，却把每一个字都认真听进去了。

终于，俞丛拍拍他的腰，“起来吧，还想在我身上坐多久？也该上去睡觉了。”

洛枫起身让开，俞丛抽出几张纸擦手——都是洛枫啪嗒啪嗒滴在他手上的泪。

等俞丛走到楼梯处时，洛枫才开口说了一个长句子。“我本来是想要他来给你道歉的，我希望你能彻底从阴影里走出来。虽然事情有点偏离原本的轨道，再也听不到那一句对不起，但是我觉得有没有都无所谓了，你觉得呢？”

洛枫怕他突然打断，语速很快，还因为突突狂跳的心脏而有些轻喘。

可能从未有这么紧张的时候，他不想被看出来，把左手背到身后，可脚步已经迫不及待往前走。

“是的。”俞丛低声说，“不过你知道的，我现在其实最爱我自己，我分不出精力来和除我之外的人产生什么感情。”

这句话明显就是针对洛枫，但洛枫很轻松地耸耸肩，转眼已经走到俞丛背后，他再也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俞丛的头发和衣领之间，那片惹眼的肌肤。

让我亲亲吧，我就有动力继续追下去。

“我当然知道。”

俞丛回头看他一眼，洛枫立刻心领神会，紧紧握住他的手往楼上走。

“这几天我好想我的床，也好想你。”

“啧，闭嘴。一声不吭就跑得没影，我还没和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