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巧的是那天正碰上月考,洛枫上午考完语文,下午就逃学去比赛,最后他上领奖台领奖时还穿着全套蓝白校服。他踮起脚伸长了脖子,大家都在纳闷这个冠军怎么一点看不到兴奋。直到另一个身穿校服的少年出现在入场口,那个冠军才如释重负,终于灿烂地笑开。这遥遥相望的一幕被拍下来,现在还能在秋名山俱乐部找到。
九年后的今天,他们疾驶在同一条路。
洛枫连接上蓝牙,里面的音乐一流出,俞丛就扶额笑出来。
“你真是……”
刚出来就是位于他听歌排行第一的歌,接着按播放量顺次而下,每一首两人都能跟着轻声唱和。
这段路没有开多久,洛枫看见前面一座高耸的钟楼,有些雀跃地说,“到了。”
今天的终点是十七岁的学校。
金街是小吃一条街,沸油汩汩响,迸出一个个小圆泡,炒酸奶的铁铲不停翻动。巨大的阿迪广告牌挂在商贸城,牛排油煎味冷杉香水味混杂,当然最霸道的味道还是金街烧烤店的孜然味,下午四点就能勾得教室里的学生们心神向往。
没走吃五十米,洛枫怀里就满当当抱着一大堆打包的小吃。他嘴边还沾着冰粉里撒的芝麻,把一串面筋递给俞丛,口齿不清地问他吃吗?
俞丛不回答,伸手捻掉那一粒白芝麻,舔进自己的嘴里。洛枫立时停止咀嚼,眼神发直。
俞丛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转身往前走。
“你这样真的会让我误会,误会你已经接受我了。”洛枫反应过来后立马三两步追上他,叽叽喳喳向他灌输不停,“但其实没有是不是?我也不想太草率,我想细水长流满满让你接纳。但是、但是你老这样做一些……谈恋爱才会为对方做的事,会让我偶尔生出偷懒的念头,再这样下去我可能哪天就直接把你绑到民政局结婚了。”
俞丛掏掏耳朵,“好吵。”
“你有没有听啊!”
“那个煎饼果子看起来料好足,我们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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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滩的风已经不多了,在梅雨季早就把库存用完,现在零零散散悠过来的,说是风,还不如说是“较显著的空气流动现象”。
俞丛仰头喝光最后一滴啤酒,捏瘪罐子随手丢进垃圾桶。洛枫吹了声口哨,“挺准。”
“那当然了。俞丛——”他指指自己,“江北一中得分王,连任三界球队队长,跟着我打的比赛,哪一场没拿冠军?”
“那怎么没见你捧个NCAA冠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