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易晟干脆拿了一件自己的长外套,披在被褥上。
等易晟去书房开完了下午的远程会议,便又起身,转去卧室里看看小朋友退烧了没有。
他的脚步在踏进卧室的那一刻便放轻了。
沈和秋不喜欢黑,所以窗帘只拉了一半,夕阳的余晖从另一半窗户映进来,照亮了卧室。
床上的沈和秋还睡得很沉,他整个人都埋进了被褥里,只露出一小点细软的黑发,在被窝里团成一小团。
易晟走近,站在床边。
他怕人在被子里闷坏了,便俯下身,悄悄掀开一角被褥,想把藏在里面的小夜莺捞出来。
沈和秋睡得脸蛋通红,像一只小虾米一般团着身子,他的怀里还紧紧地抱着一件东西。
易晟还没看清楚那是什么,就发现沈和秋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他声音放轻:“啾啾醒了?”
沈和秋困呼呼地看着易晟,还没完全清醒。
他几乎睡了一整天,只有中间吃药的时候被叫醒过,现在脑袋昏昏沉沉的,只有本能。
于是便松开怀里一直抱着的东西,软绵绵地扒住了易晟的袖口,很不讲理地霸占了男人伸过来试温度的胳膊。
易晟被小朋友撒娇般地抱住了手臂,一时间进退两难,有些哭笑不得又心痒难耐。
他刚想开口说话,视线却不由得落在了从沈和秋怀里掉出来的东西上。
那是他下午临走前,披在被褥上的外套。
方才小朋友就是牢牢地将它抱在怀里,缩成一团,仿佛那是溺水者的浮木一般。
太……招人疼了。
“啾啾。”
易晟嗓音微哑。
沈和秋循着熟悉依赖的声音抬起头,唇上便触碰到柔软而滚烫的吻。
比他身上蒸腾的热意更炽热。
他不堪重负地仰着脖颈,在这个过于强势却又透着温柔的亲吻里,第一次生涩笨拙地回应。
结果招惹来的,却是进一步的失控与烫意。
“要不是发烧……”
“这次就先饶了你。”
沈和秋模糊地听见男人在说话,摸索着,讨好地在易晟的脸上又亲了一口。
简直就是一只胡乱啄人的小夜莺。
还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对国王先生造成怎样深重难控的影响。
结果便是又被压着仔细亲了一遍,明明烧已经退了不少,却反而更热了。
好在考虑到小朋友要养病,最后没有太过分。
只是在颈侧又重新印下了一个新鲜的齿痕。
沈和秋烧得不严重,吃了几次药,就没有再反复。
但感冒的其他症状,像是咳嗽鼻塞还得慢慢地养着。
因为这场烧,他们在老宅又多滞留的两天,才启程回家。
同时,与蒋争博的面谈诊疗也正是提上了日程。
在沈和秋感冒好转一些的几天后,他在易晟的陪同下,如约去见了蒋争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