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议论纷纷,来给他们解释的工作人员大概也被吓着了,表情空白地站在一边。

赵钱没了办法,他按着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念头,拨出了易晟的电话。

沈和秋陷在空茫茫的情绪里,就像是陷进了拔不出来的泥潭一般。

呼吸在灼烧,眨眼间眼泪酸疼地从兜不住的眼眶里滚落。

他觉得很累很累,耳鸣声尖锐得让他像要砸掉他不停地发出这种声音的脑袋。

“啾啾……”

沈和秋听到了声音,那个声音加入了耳鸣声里,让他不堪忍受地捂住耳朵,被眼泪呛得咳嗽起来。

那个声音大概察觉到了他的抗拒,没再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滚烫的怀抱。

一只手伸过来,强硬地分开他掐手腕的手指,然后拽着他的两只手腕,控制着不让动弹。

沈和秋本能地要挣扎,但下一秒

落吻细密又温柔地从他的额前、眼睛、鼻尖一直蔓延到嘴唇。

轻缓而亲密地安抚住他不停下落的眼泪,颤抖发凉的全身。

沈和秋在这样极尽耐心与温柔的安抚下,渐渐平和下来。

从耳朵往脑袋里钻的耳鸣声也都如退潮般消逝,模糊的视野也渐渐变得明晰。

易晟低下头,拨了拨沈和秋额角汗湿的碎发:“好些了吗?”

沈和秋声音含糊地半咽在喉咙里:“嗯……”

他揪着易晟身前的衣料,缓了半天,才从那种悬空的恐惧感里完全脱离,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他微微喘了一口气,泪眼朦胧地看了看周围。

他现在已经不在节目组的录制现场了,这里是他后台的休息室。

易晟是在沈和秋意识混沌的时候把人抱过来的。

他一接到赵钱的电话,就急匆匆地赶过来,生怕耽误一秒钟。

好在是及时赶到了,他的小夜莺没出什么事。

沈和秋慢慢清醒过来,他仰起脸,看着易晟略微凝重的脸色,有些忐忑不安。

易先生刚刚看见了吗?

他发病的样子,是不是特别可怕?易先生会离开他吗?

沈和秋胡思乱想着,握着他手腕的大掌微微松开,微糙的指腹却攀上他的手腕,蹭了蹭刚刚被他使了狠劲掐出来的渗血红痕,那里的血已经被擦干净,血也大致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