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

一个温柔吻落在他眼睛上。

易晟安抚性地吻去沈秋眼泪,等着沈秋慢慢地、慢慢地平复好呼吸,才松开了捂着他嘴巴手。

“好点儿了吗。”易晟手放在沈秋后背,帮他顺气。

易晟心里揪疼。

自从知道沈秋有抑郁症后,他便一直同蒋争博保持着联络,也去关注过这方面的书籍。

但对于抑郁症了解也就只停留在纸面或者蒋争博口述。

现在见到了,心疼到煎熬。

他抱着沈秋手都在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沈秋把自己搞得乱七八糟,整个人都湿淋淋,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

他空茫茫地睁着眼睛,刚才发病那股情绪过去了,但还有些许残余在影响着他。

沈秋勉强缓过神,把脸埋在易晟怀里,想让易先生见他现在的样子,闷声答:“嗯。”

“告诉我,怎么哭成这样了?”

易晟揉了揉沈秋后脑勺,就这么搂着人,任由沈秋埋在他怀里。

沈秋微微吸了一口气,手紧紧抓住了易晟后背上衬衣,用力得指尖发白:“……唱歌。”

“唱歌?”

“我想唱歌。”沈秋鼻尖酸涩,眼泪又在眼眶里转,“可是我唱不出来……”

“喉咙、喉咙里面发不出声音。”

“我唱不出来。”

可是他没有时间了。

如果他一直唱不出来,易先生该怎么办?

如果易先生一直失眠,下一次的昏倒,还会像这次一样没有出现严重问题吗?

沈秋太想唱歌了。

他从来都没有这样急迫、渴望地去唱歌。

他世界里一直都只有自己一个听众,所以他只唱给自己听。

可是现在多出了一个易先生。

他太想要唱歌了。

他太想唱给这个人听了。

沈秋呢喃着:“可是我唱不出来……”

易晟想过很多个答案,却唯独没有想到过这一个。

“为什么想唱歌了?”

沈秋脑子里一团乱,只记得能对易晟说真正的原因,但他又会撒谎,只好抿了抿唇,含糊其辞地拿节目当借口:“因为……接了节目。”

节目?易晟对这个印象深。

“那个节目要唱歌吗?”

沈秋赶紧点点头。

易晟轻声道:“是和秋自己想唱歌吗?”

“……嗯。”

易晟收紧了怀抱,久前蒋争博说的话在他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