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圆厅中共舞,陶汛流下滚烫的汁液使得锦瓶中的鲜花吐露芬芳,他们沉溺于今夜的旖旎与爱欲,悠扬的曲调融进了他们交合的粘腻水声。医生埋入陶汛的身体中,像是找到了一只合乎心意的容器,将自己完全陷落进去。陶汛的舌尖被医生含在嘴里,他曾被浇灌过的肉瓣食髓知味地紧紧裹住医生的阴茎,虚软无力的双腿圈着医生的腰腹,伴随着医生从容的舞步,每一次都捣进了最深处的温热内腔里,他认为自己就像故事中那棵树上的饱满果实,毒蛇会在攀上树冠之后在苹果的身体里留下可以结出白色花瓣的种子。
第十四章
那是一道狭窄的走廊,一束明亮的灯光照在另一端的尽头,他在靠近那个光点的同时一脚踩进了一滩腥臭的液体里,空旷的廊道中突然响起了一些粘稠的、流淌下来的奇怪声响,血液渗进墙壁上黑色的涂鸦,一道道猩红的裂缝就像恶犬的利齿,如果转换角度去看,在他身后张开的血口正在缓缓靠近,一只被遗留在凹陷地砖中的铁笼子挡住了他的去路,顾警官不得不将笼子搬开,继续往前走。
他将掌心里红色的铁锈蹭在粗糙的墙面上,又从抬起的手指间窥测那束越来越接近的光,在过后的一两秒钟,顾警官嗅到了一阵难闻的焦糊气味,那是火焰炙烤皮毛的味道。
顾警官被一只烧的血肉模糊的犬类咬伤。就在他往在医院包扎的路上,他回想起那只朝他袭来的野狗,它前肢的肌肉满是腐烂的伤口,烧的漆黑的犬齿在顾警官的腿上留下了两个深深的血洞,它恐怖的咬合力几乎将顾警官的腿骨折断。
细心地医生将顾警官的伤口缝合的很好,他在医院过于刺眼的白色灯光下艰难地说道:“我需要打一针狂犬疫苗。”
“什么?”那位医生微微顿住,然后以一种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顾警官。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顾警官看着那位年轻的医生,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可是先生,送你来的人告诉我们,这只是普通的撕裂伤口。”医生打断他说道。
顾警官忽然停顿了下来,他低头看着自己手掌,发现那些锈迹消失了,周围的灯光也随着开关的声响熄灭,空气中刺鼻的消毒水味转换成了红茶的清香,顾警官像个浸泡在水中的死人,在努力睁开眼睛之后,他感觉自己浮出了水面,他剧烈地咳嗽着,紧绷的身体完全不能得到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