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绚烂的花田外是一片翠绿的麦田,不远处是被麦田围住的一个小平房。
我们从上学开始就是一个班,那会他来我家和我一起上声乐课,因为老师老表扬他,我看不惯,仗着自己比他高就老欺负他,闯了祸也赖他头上。但他就是那种性格,永远都笑着,像是遭受什么都不会怪罪别人的老好人。
魏得闵说得随意,唇边却带着笑。
一直到初中,他都比我矮一点点,所以后来谁也没想到,我分化成了Beta,而他是Alpha。到了高中,那会我们班上男生都长得一般,就他能看得过眼,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
那是,魏得闵顿了顿,很疯狂的一段日子。我们做了所有高中小情侣会做的事情,最出格的是他偷偷骑着家里的摩托,带着我去二十公里以外的城市里看演唱会。
但你也知道,他是Alpha,他有易感期,这是我不能陪他度过的。在信息素这一块,我仿佛一个盲人,我看得到他,但感受不到他的心情,我们之间没有那种本能驱使的疯狂,所以后来我和他提出了分手。
魏得闵捏了捏眉心,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但我没想到一向温和包容的他在分手之后开始酗酒,甚至在酒后扣掉了自己的腺体。
谭霖扣掉腺体后又去找昔日的爱人,想和她说自己已经不是Alpha了,可以不必再受易感期的折磨。
但爱意过去之后,这种疯狂的举动却只能带给魏得闵困扰。
太疯狂的爱意给人的不是满足感,而是窒息的捆束。
扣掉腺体后有很多并发症,他后来性格也变了,最后死于酒精中毒...他去世之前给我留了遗书,没有怪我,他只求我写一首纪念他的曲子。魏得闵将明灭的烟头摁在白净的地板上,在那留下一个黑点。
盛灿怔住。
魏得闵默了会,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每拿起笔,脑子里有关于他的记忆就一干二净,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所以,能不能请你帮我这个忙?
盛灿坐在小杂物间里,这里摆着许许多多具有年代气息的东西。
按照魏得闵的说法,这里都是她以前的东西,其中有不少谭霖送她的礼物和写过的信。
泛黄的信纸上,男生工整大气的笔迹认认真真地誊抄了一首又一首热烈的情诗。
有着和他和煦淡然的外表全然不同的炽烈。
盛灿皱皱眉,想起魏得闵的那句你和宴川一样,骨子里都有着和他一样的疯狂。
他看了会,突然特别想给宴川发消息。
然而掏出手机,却看到最顶上的推送影帝易感期突发,剧组当场失控。
盛灿莫名心跳都空了一拍。
他稳住呼吸,点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视频,昨天还用着调笑语气逗他的Alpha此时整个人身上都带着暴戾,将一个身形略显瘦弱的人凶狠地掼到地上。
锋利的眉眼仿佛淬了冰。
盛灿没管那篇文章洋洋洒洒对他们两个Alpha在一起的批判,满脑子只有一个宴川易感期到了。
为什么会没有一点征兆的爆发。
他是不是很难受。
下一秒,一个陌生电话弹出,盛灿像有预感一般马上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