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也是将昨晚陆导的话当成了醉酒之后说的胡话,做不得数的那种。
想不想演戏?宴川偏头看着盛灿,尾音温柔缱绻,如一颗柔情炸弹一般爆开在盛灿耳边, 炸得他莫名有些不自在。
盛灿皱着眉瞥开眼:先看看剧本吧。
说罢,他像是不满于陆导对他的看法一般强调, 李翼管不了我。
宴川笑笑,温柔附和,嗯,你可是盛灿。
盛灿扫他一眼,虽然这句话听起来不太对劲,但吹得盛灿身心舒适,他决定不和宴川计较。
老实说,盛灿对陆导的提议不心动是不可能的。宴川唯一一场亲密戏就是和他即将演的那个角色,即便是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盛灿也会答应。
更何况,盛灿存了想和宴川合作的私心。
但他不想表现得像个愣头青一般急躁,所以盛灿斟酌着要先看剧本。
陆导却是个急性子:宴川赶紧去上妆,带着你们家这个一起去,顺道给他讲讲戏,我们待会演一场看看。
说着,他就叫着几个副导围成了一圈,准备将这几天的戏份全改成盛灿的。
盛灿任由化妆师和造型师摆布,不一会,他盯着镜子里并排站着的一黑一白二人出神。
楚巍澜是个不折不扣的世家公子,甚至可以说是书香门第,但他偏偏性格浪-荡,最后做了武将不说,更是爱穿一身张扬的白。
宿城曾是京城李家的独子,他十岁那年李家因为犯了事而被满门抄斩,李家曾对楚巍澜有恩,因而就将这个独子寄送到了楚巍澜身边,那会楚巍澜已经在军营中崭露头角。
宿城身虚体弱,但才学惊人,闻名京城,而后自然而然成了楚巍澜的幕僚。他一直拿楚巍澜当尊敬的兄长,按理来说是绝不可能背叛楚巍澜的人。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他被敌军收买,偷了楚巍澜的军事布防图,虽然后面楚巍澜意识到了问题,及时止损,然而还是损失了几千将士。
楚巍澜本就功高震主,因这被朝廷召回下狱。
盛灿看着剧本上的字,上面的内容明明和宴川说的相差不大,但他却总觉得看不进去。
想听宴川继续讲。
可他,为什么要背叛?
宴川此时已经束好妆,墨色的长发如瀑一般洒在肩上,白衣纯净,但衬得他莫名带着些纨绔子弟的吊儿郎当和歃血多年的将军的冷酷。
他往盛灿那凑近了些。
草木香逐渐浓郁。
盛灿顿了顿,面无表情心里却在计算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决心再近一些,他就推开这人。
然而宴川轻笑了一声,将他手上的剧本翻了个页,在抬头的那一段话敲了敲。
因为,喜欢啊。
剧本抬头上一小块空白的地方被人用铅笔标注宿城对楚巍澜,爱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