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白姐,是我考虑不周。他话说得地诚恳,垂下的眼中却杂着些许闪躲。

宴川眯了眯眼。

他想起那天他扶着醉得不省人事的盛灿,王浩立马掏出手机打电话订好房间,动作语言都很自然。

自然得就好像排练过无数次一样。

是吗?宴川漫不经心插口,他半敛下眼,满是攻击性的信息素却刹那间压向王浩。

王浩怔愣抬头,却被宴川锋利的眉眼钉在原地。

宴川坐在椅子上,身位上来说他处于下首,但王浩却觉得自己好像匍匐在宴川脚下的奴隶,半点不敢违抗主人的意志。

他是个Beta,对信息素并不敏感。他闻不到空气中酸冷苦艾味,但却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每一处都好像被结着冰的松针紧紧对准。

王浩几乎感觉到自己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他抖抖嘴唇,却说不出话。

宴川上下扫他一眼,突然笑了下,下不为例。

周围气氛一松,满室的压迫感都散了个干净。

说罢他摆摆手,示意王浩出去。

王浩骤然松了口气,连礼貌道别的话都忘了说,只点点头落荒而逃。

待门被合上,靠在桌边的白鸯抬手捏起眉心,如果真是他做的,你怎么想?

王浩是白鸯同个大学的师弟,工作能力自是不必说。

他又能吃苦,平日里闷着不说话但总会力所能及帮其他人,整个工作室没人说他的不是。

白鸯也极为看好他,从情感方面而言,她是最不希望做这件事情的是王浩的人。

照片一经爆出,白鸯在处理后续事项的同时也着人去调查照片是如何流出。

王浩做得很隐蔽,但总归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宴川半阖眼,没有说话。

白鸯咬咬牙:如果真是他,你不必顾及我。

一旁的宴川扫她一眼,难得地出声宽慰,还是猜测,你不必想那么多。

白鸯脸色逐渐缓和,她又听见宴川将声音放低,以一种劝说的语气缓声道:将他留着,方便你查背后的人。

王浩本就掩盖得极好,他们查出王浩都费了点时间,遑论揪出躲在暗处指示他的人。

树大招风,你在圈子里年纪不算大,但成就却不俗,难免有人会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