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十天的廖向生推开了病房的门,看见杨幼清光裸着上身趴在床上,戎策半跪在地上,用手掌给他涂抹药膏。戎策抬头看他一眼,条件反射一般缩下肩膀,还是在害怕。
“你立的军令状,上面答应了。”廖向生把一本文件甩在杨幼清床上,脸上没什么好脸色。戎策不明白,重复一遍,“军令状?”杨幼清回答,“没什么,我说过我要带你走,就要对你负责。如果你没熬过训练,不仅你要死,我跟着你一起死。”
戎策愣住了,他这才明白军令状的意思,一个陌生人,竟然愿意为了他三番四次涉险,而且以性命做担保说服上级将他留下,保证他不会被当即灭口。戎策虽然已经答应一报还一报,但是此时还是有些感动,低声说道,“其实,您没必要为我这么做。”
“我不以命担保,你早死了。”杨幼清从床上爬起来,披上病号服上衣。廖向生看着他俩的一来一往,啧啧两声,“怎么这么听你话啊,被你上——”他话没说完便感受到杨幼清的一记眼刀,把粗话吞下去,换了个委婉点的说辞,“喂了迷魂药?”
杨幼清看了一眼戎策,说道,“我收的徒弟,自然听话。你若是看着眼馋,也去捡一个。”廖向生没心情跟他闲扯,敲了敲文件示意他仔细看看,然后转身出了门。
“徒弟?”戎策不解,他没想过两人的关系,但看着杨幼清脱口而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倒是有点放心了,至少自己没有被那个姓廖的荼毒。杨幼清倒是觉得没什么奇怪的,戎策不跟着自己还能跟着谁,“对,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学生。”
戎策望着他,片刻后,将踩在地上那条腿也跪了下去。杨幼清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叶家根源广州,广东人拜师是件大事,这小孩认真了。认真了就好办了。戎策没等到杨幼清说话,以为对方性情高冷,便从床头端了杯水,说道,“以水代茶,老师,请喝茶。”
杨幼清有点哭笑不得,但是他既然做了老师,就得严肃一点,毕竟严师出高徒。于是他板着脸接过杯子,低头看了眼已经没有任何怨气的小家伙,说道,“你拜我为师,就要遵守三件事情。”“您说。”
“第一,以后不许哭鼻子,再苦再累给我忍着。第二,若是还敢跑,或者有二心,我会亲手杀了你。第三,别哭丧着脸,给我笑一个。”
后来戎策清楚了两件事情,第一,大叔把胡子刮了之后,他才恍然醒悟这人只有二十六岁。第二,现在戎策知道了,自己真的跟了杨幼清姓。当年老师问他如何取名,戎策脱口而出,“却将万字平戎策,换得东家种树书。我跟着您是要报效国家的,就叫戎策。”
当时的杨幼清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说道,“好,以后你的身份就是戎策,之前的事情不要再提,往事全部斩断,做得到?”“做得到的,老师。”
4.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