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幼清听见声响从厨房出来,看见戎策吃着桃酥逗猫,气得端了盒子要扔出去,戎策跳起来没抓住杨幼清高举的双手,直接跪倒在地抱住他大腿,诚恳说道,“老师,怎么算这也是条命啊!您不是说,不能伤及无辜!”
“这是个畜生!你还想养它,你每个月工资能剩下多少钱?”“那句话怎么说的,不就是添双筷子的事儿。”“你还想让它上餐桌!”“不是不是,老师您听我说。”
戎策好说歹说让杨幼清放下了盒子,连哄带抢把小猫抱在怀里,“我这不是看您最近忙,家里冷清,想留它做个伴。要是我连着出任务,它也能陪陪您是不是?再说就是奶猫,吃不了多少东西,等两个月它就能抓耗子了,杜绝鼠患从它做起嘛。”
“说的头头是道,它不干净怎么办?”杨幼清带着蔑视的目光扫过戎策怀里的小家伙,戎策把猫举起来看了看,故作认真回道,“不是共匪日谍,它很干净。”“我说它没洗澡!”
当晚,戎策抱着猫给它全身上上下下冲洗了一遍,而猫天生怕水,洗到一半开始上蹿下跳,杨幼清不得不帮忙抓它。等抓住了,这小东西竟然更喜欢杨幼清,一身湿漉漉躲在杨幼清臂弯里,用长着倒刺的小舌头舔他。戎策假装生气骂它小白眼狼,杨幼清反倒是笑了,“它比你听话,又可爱,留下吧。”
“您喜欢就好,”戎策立刻换了副讨好的笑容,“给它起个名字吧,小黑?小白?”“粘人,又喜欢打闹,和你一样,不如叫阿策。”杨幼清把小猫放进旧棉袄里擦干,戎策在一旁嘀嘀咕咕有些不高兴。
“不乐意?你本是字叔棠,那便叫它阿糖好了。”杨幼清踢了一脚自言自语的戎策,吩咐道,“拿些吃的来。”
戎策去菜市场给小猫淘廉价鱼虾的时候又遇上了扶苏,扶苏小心翼翼问他最近还会不会去舞厅。戎策拎着一条死透的鱼,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回答。倒不是他纯情,只是杨幼清管着,他不知道能不能抽身去逍遥逍遥。
扶苏的计划里倒是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戎策这个传说中吃喝嫖赌洋洋沾边的花花公子,竟然被人管束着。不过她随机应变,说道,“你若是觉得舞厅人多眼杂,不如随我去花船,也是银河舞厅老板的地盘,只有熟人才知道。”
所谓花船,也有人叫河船,就是飘在黄浦江或者苏州河上的一条条小渔船,外表朴素,里面暗藏玄机。有打麻将玩扑克的,有喝酒吃菜的,大部分船上,都有一两位震得住场子的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