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紧张地咽了下口水,问道:“什么事要你们这样大张旗鼓的请人?”
“劳烦沈先生替徒骇寨做几张文件,举手之劳罢了。之后我们会将一吨精米余粮以低于市场价一半的价格卖给你们,你看如何?”齐修远越过了那两个堵住路口的土匪,径直走到沈濯身前站定。
沈濯舔了下嘴唇,说道:“我的手已经被你们寨主一刀刺穿了,哪还有这个能耐。”
“不过是皮肉伤,根本没有伤及筋骨,听说沈先生最近还在替人做账本,难不成您这手时好时坏?”齐修远以土匪身份出现的时候像极了满肚子坏水的恶人,而且永远是衣冠整整的模样,应了那个词,衣冠禽兽。沈濯有时候甚至不能分辨,这个他究竟是装出来的,还是齐修远本来就有这样阴暗的一面。
但,平心而论,这副模样还挺撩人的 。
沈濯回了回神,说道:“我为东昇帮做事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为什么要替你们徒骇寨出力?低于市场价一半,怎么,齐师爷最近也开始看经济学的书,想要换个方式倾销了?”
“那你是不肯合作了?”齐修远笑了笑,仅仅是嘴角上扬而没有带动面部肌肉,更显得可怕,“如果我说,我有你弟弟的消息呢?”
“什么?”沈濯继续配合他演戏,但是感觉自己用力不够于是提高了音调,说话间声音颤抖,“他是不是在你们手里!”
“别这么激动,”齐修远将手放在他胸口,趁机摸了摸小孩最近练出来的那点胸肌,还是太软,“只要沈先生跟我们回去一趟,自然就知道了。怎么样,现在做好决定了吗?”
沈濯被摸得有些痒,嘴角就要控制不住,干脆一把握住他手腕:“我希望你们说话算数。”
“自然。”齐修远反握住他的手腕继续逼近,将他压在墙上动弹不得。
沈濯有些喘不过气来,余光看到后面两个土匪开始朝外走,这才低声趴在齐修远耳边说道:“松开松开,弄疼我了……当时你说让我顶二哥一天,然后陪你上山,但是可没说有暴力压制这一折啊。”
“入戏了,”齐修远松开他,扫了扫他身上的灰尘,俯身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以作安慰,“我让你教我,你不肯,非得自己来。现在怨我了?”
2.邀请
之前沈濯在拍卖会场展示他作为诈骗艺术家的特长时,徒骇寨里的游击队用那十五万法币购买了一批枪支弹药,几乎能将整个徒骇寨——包括那些土匪——武装到牙齿。如果不是卖家急着出手,他们哪里淘换来这些好东西,还有几把德国进口的机关枪。
但是这些现在用不上,毕竟泺城还风平浪静,所以齐修远带人在山上找了一处隐秘的山洞,改建成了防空洞,并把武器储存进去。就在他刚刚下山回到学校的时候,徐钟送来信,说警察局好似得知了这批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