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攥着桌子的边缘,声音也有些颤抖:“所以他们就去了老癫家里?水妹没有松口,所以他们杀了水妹?”
“没错,随后我用水妹死亡作为紧要信息寻找安德,终于获得了他的回复,然后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告诉了日本人,”黄柴之说出这番话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感,好似当年给予她温饱的安德不过是个陌生人,“日本人给了我足够丰盛的奖赏,才可以组建八仙。”
“为什么出卖他!”沈濯猛然一拍桌子,眼睛已经是血红色。
黄柴之爱看他气急败坏,故意笑着说道:“因为钱,因为我和他没感情,因为他从不把我当回事。骗保的单子给他赚得满盆,他只看到了水妹,看到了老癫,看到了你,而我才是那次的功臣。”
“你只是永远不知道满足。”沈濯说着站起身,紧握着拳头。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骗局。”
沈濯扯扯嘴角:“我对于一个没信用的人,也不用讲义气。这个习惯,从今天开始。”
沈濯走后不过半分钟,审讯室的门再度被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穿着灰色的中山装,其貌不扬,但是莫名给人一种压抑感,黄柴之觉得他面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他自我介绍道:“鄙人姓魏,是一家小商店的老板,对于你的一些往事很感兴趣。”
“那又如何?”
“如果你能够告诉我一些有用的信息,也许会免于刑罚,”魏老板见黄柴之抬起了头,便知她对此有兴趣,继续说道,“我想知道关于安德·邓肯的故事,比如,你是怎么遇到他的,他长什么样子。”
黄柴之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她倒是不在乎这个魏老板能不能救她出去,她只想看到沈濯不好过,无论用什么方式,偏激的,极端的:“当然可以。我第一次见安德是在英国,一面之缘,初次跟他合作是在香港,我们的老八仙和他撞了目标,随后便决定合作。”
“你是他的学徒?”
“算是吧,不过哪有学徒只见过老师三次?”黄柴之靠近了桌子,“还有,我在英国遇见的安德·邓肯和香港见到的,好像不是同一个人。侨仔后来解释说,安德是染了黑发减了肥以免暴露,我当时便没多想。现在想想,也许真正的安德早就遇害了,或者被侨仔杀了,也不一定。后来为了稳定人心,也为了蹭安德的名声,侨仔找了一个演员。”
魏老板微微抬起下巴,低声道:“有意思。刚才出去的,就是你说的侨仔?”
“就是他。”
“多谢你的合作,”魏老板站起身,“有缘再见。”黄柴之说什么他都没有细听,走出门戴上帽子径直走出警察局外,找了个公共电话亭,将一枚银元投入进去,转盘拨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