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几个小记者去跟跟……”
“阿姐若是信得过我,”沈濯赶忙拦住她,记者虽然有敏锐的洞察力,但是站在那就是满身追求真理的正气,接触都接触不到这群人,“阿姐,不如让我帮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沈筠瞧瞧他没有几两肉的胳膊:“可是你也只是个读书人啊。”
“之前这一年我都挺过来了,不差这几天。再说了,实在是有困难我就喊二哥帮忙呀,我们俩的账还没算明白到底谁欠谁呢。”沈濯笑了一声。他可以不管的,但是他知道,自己不接手,以阿姐的正直性格肯定要派人去,八成是亲自去,太危险了。沈濯跟他们打过交道,算是半个同道中人,至少还能应付。
“小心点,”沈筠像小时候一般摸摸他的后脑勺,一转眼那个整日里爬墙头的小孩已经长这么大,“我不能再失去弟弟了。”
沈濯花了一天半的时间才重新找到那个小乞丐,拿着街边买的两个菜烧饼走过去,递给他。小乞丐慌乱地摇了摇头,他们要来吃的喝的用的没有任何用,甚至都不能落到自己肚子里,反而会遭受一顿毒打。
“还挑剔呢?”沈濯没看懂他眼中的意思,却注意到了他经常瞥向自己右后方,于是转头回去看,那边的茶摊前面坐着一个中年男子,身宽体胖,而且经常环顾四周。他当是所谓的羊头,周围有许多归他管的小孩被他盯着。
沈濯笑了笑将烧饼放到小乞丐的碗里,揣着兜走出去十多米的距离,招招手唤来李刀。大高个子颠颠跑到他身边,沈濯指了指坐在茶摊边上的羊头:“打他一顿,记得报警。”
“好。”
“动作快一点。”
李刀的拳脚被游击队的人训练得越发的好,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经将人家面前的桌子掀翻了,扭打一团。沈濯便借着这个机会跑回去将小乞丐抱起来,撒腿就跑。
说是乞丐,其实他身上没多少酸臭的味道,黑黑的脸蛋上被抹了煤灰,破破烂烂的衣服明显是被人剪破的。但他是真的又饿又瘦,沈濯能摸到他的肋条骨,十岁的孩子可能还没有沈灵沉。
小孩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着沈濯肩膀的衣服,沈濯只觉得颈窝一阵温热,该是这孩子哭了。
沈濯打开车门将孩子放到后座,自己也坐进去。他抹掉小孩眼窝下面的泪水,抹了一手的煤灰:“你叫什么?”
小孩不能说话,看了看四周,指了指车座子,又拽了拽沈濯身上的这件黑色西装。沈濯试探着问道:“黑子?”小孩点了点头,不安地四处张望,沈濯继续道:“别害怕,他们找不到这里。”
黑子发出一些呜呜的声音,沈濯摸了摸他的喉咙,耳鼻喉这一块他学的不好,但是既然能出声,也许还能恢复。“黑子,你是不是有个在乡下的奶奶?”沈濯看到了小孩眼里突然冒出的光芒,“你放心,我认识你奶奶,等安全了我就把你送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