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们家的百年基业,师兄弟们聚在一起讲的就是一个“义”字。陈道年许是被人害死,走后不过一年,东昇帮就要拆伙。而且文冠木年纪大、人脉广且身边有郑宛童这样的律师,说不定能反过来直接灭掉东昇帮。
三个月后,文冠木赢就能赢下东昇帮,平可分家,输则不能带走一人一物,是非成败就着几个月的功夫。
那可是陈家的百年基业。
“二嫂,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不需要,我要真刀真枪和他打,”陈君诺解开小西装的扣子,吩咐阿强,“开车,回公司。”
沈濯接一句:“路过教堂的时候停一下。”
陈君诺抬了抬眼皮:“你去做什么?”
“之前答应克里斯神父教那些收养的孤儿画画,”沈濯面不改色回了一句,“多做善事,行善积德,洗刷洗刷我造的孽。”
沈濯新买的藏蓝色西装很快染满了各种颜色的颜料,十来个毛头小子围着他用画笔做刀剑对打,也不知道演的是圣经里面的哪一出戏。克里斯神父最近眼神又不好了些,坐在台阶上看孩子们玩耍笑得开心,殊不知沈濯已经叫苦不迭。
不是弥撒时间,教堂门口却走进来一个人。沈濯闻声抓住正要往他身上画的小男孩,拦腰抱起来回头去看,竟是上午刚刚见过的郑宛童。他趁对方没看清转过身躲到画架后面去,将小男孩放下来,紧接着被小孩一笔戳在脸颊上。
他大爷的,真疼。
沈濯一边揉着脸一边偷瞄,郑宛童进了祷告室,等他画完了一副简单印象派教堂写生,年轻的女律师才从小屋中走出来。沈濯放下画笔三步并两步追上去,唤住她:“师妹留步。”
郑宛童回头愣了一下,未出声但是递过去一块手帕。沈濯赶紧接了擦掉脸上的东西,说道:“多谢了,改天赔你一块新的。”
“沈师兄怎么在这里?”
“幼时克里斯神父帮助过家里,时常回来看看,”沈濯和她并肩走到教堂外面,三月的春意盎然,阳光明媚,就连吹来的暖风都带着澄澈的山泉水的清香,让人心情愉悦,“只是之前不知道,师妹也是教徒。”
郑宛童摇摇头:“不算是,只是偶尔心有郁结。”
“需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