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说开了,好像也没有什么需要担惊受怕的。沈濯得了便宜卖乖抱住齐修远的腰:“有一个河北的工厂老板担心安全,打算迁居内陆养老,正要卖造酒厂的零部件。”
“你们需要吗?”
“我们是前年刚换的德国进口机器,但是我知道江苏有人打算开新厂,我就打算低价买入,找个仓库存上几个月,包装包装再说是新品,高价卖出去。”
“小骗子。”
“商业策略罢了。不过二嫂也这么说我,她还说陈氏不参与,风险让我自己承担。”
“注意安全,现在查的紧。”齐修远将烧好的热水倒进搪瓷杯,撒了一点白糖递给沈濯,后者却瞥了一眼小厨房紧锁的柜门。齐修远当机立断:“不许喝酒,那么贵的,对身体也不好。”
“吃甜点不喝白葡萄酒,对甜点不尊重啊,兮城……城哥哥,”沈濯半年没怎么剪头发,刻意将后脑勺的头发留长,加上发质又软,像是温顺的小猫,撒娇的意味更浓了,“兮城,明个儿十五,咱提前贺元宵呗。”
“叫上瘾了……”齐修远耳尖蹿红,拿绑试卷的皮筋被他扎了个辫子,说是辫子,不过是脑袋后面翘起一个小揪揪,颇有点欧洲艺术家的风范。他起身去拿酒,回过头沈濯已经将头发解开了,拿着橡皮筋逗阿婉。“元熙,有件事情,你得好好想一想了。”
沈濯听他忽然这么一说不由得心里发慌,脑海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齐修远要走,第二个念头是齐修远要赶自己走,第三个是齐修远要带他一起走。齐修远看他抱着猫愣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沈元熙。”
“啊,我听着呢。”
“你二嫂前年秋天跟你二哥订婚,本是去年结婚的,但是因为守孝期推迟了一年,”齐修远将白葡萄酒打开倒了一些在杯子里,靠在火炉边烧暖和了再给沈濯递过去,“你现如今瞒着父母亲人,是不是意味着,你得替你二哥娶亲?”
“哎呦我的齐教授,你别一本正经讲这种话,”沈濯灌了一口酒,从嗓子到胃都是热乎乎的,“我跟二嫂商量过,能拖就拖,至少拖到她稳住东昇帮。文冠木的律师徒弟孩真不是好欺负的……不过你也知道,我帮张远志做事,他帮我二嫂拉票,还是有些赢面的。”
齐修远把阿婉从他怀里抱过来,胖成球的橘猫恋恋不舍。
沈濯噗嗤一声笑出来,打趣道:“兮城吃醋啦?吃谁的醋呢?好啦好啦,我找机会劝劝二嫂往前看。还说不吃醋,你再抓,阿婉的耳朵可就要被你抓掉了啊。”
“元宵节搞宴会,这洋鬼子还真是会挑时候。”沈濯穿了一件黑色的英氏西装,白衬衫熨烫平整,站在人群中没有丝毫特色,反而跟酒会侍应生撞了衫,颇有些闷闷不乐。不过低调也是他的座右铭,干脆躲在角落里,尝尝泺城新来的大老爷从他家乡带来的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