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声停止,随后齐修远问道:“要复诊吗?”
“明天再跟你说吧。”
翌日清晨,齐修远被阿婉的爪子挠起来,一翻身直接从床上摔了下去。昨晚不知几点,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沈濯非得爬上来跟他挤在一张单人床上,并且说窗户漏风,睡沙发会让冷风吹得他脑袋疼。
齐修远忙了一天也懒得跟他换床位,只能往一边挪了挪,给他留出一个位置。好在沈濯睡觉老实,躺在那蜷缩起身子睡到天亮都不带动弹的。而且他身上暖和,齐修远抱着他,倒也睡得踏实。
不过摔在地上太疼了,好像尾巴骨都断了。
阿婉占据了他的位置,将后背贴在沈濯胳膊旁边趴下来。还没一秒钟,她就被齐修远拎着脖子扔到地上:“元熙,起床,不起床饭都凉了。”
“胡说,”沈濯懒得睁眼,把被子往上拽拽盖住下巴,“我没闻到饭香,你还没做呢。”齐修远俯下身扯他的被子,沈濯无可奈何爬起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道:“我梦到许多许多年以后,我有一块菜地,正在想到底是种茄子还是青椒。”
齐修远想了片刻,说道:“白菜。”
“你竟然真的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
警察局长张石川亲切慰问在剿匪行动中受伤的警察,对伤者病情表达了高度的关注。接受记者采访时,张局长提出,要大幅提高泺城警队保家卫国的实力,要兢兢业业、精益求精、布局协同,逐渐完善警队的行动水平,以百姓平安为目标,不断学习进步,保证队伍廉洁,开创工作新局面。
卜月婵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张石川的表情活像是看到了可歌可泣的战斗英雄。
“局长,别忘了那个谁也住院了,”一旁的秘书悄声说道,“高广臻,高厅长的儿子。”
张石川一拍脑袋想起来,广州警备司令部高厅长的小儿子,含着金钥匙出生,被扔到泺城来长长见识。之前张石川没怎么关注他,后来高厅长给张家老爷子打了个电话,打得有点晚,知道的时候高广臻胳膊已经中了一弹。张石川用自己的证件给他加塞住院,还得报销医药费。
“你拦着这些记者,我去一趟。”张石川说完把帽子一摘钻出熙熙攘攘人群,好在那些记者正采访受伤警员没有注意到瞬间消失的局长大人。高广臻这伤其实不怎么要紧,弹头直接穿过去,就是得清理一下碎骨头。
市立医院的准则就是,年轻人能扛得住,多熬一熬。
进到病房的时候高广臻在聚精会神读报纸,查房的医生正好结束日常问询夹着病历表走出去。张石川只够瞥他一眼,带着口罩,但是从眼睛能看出来是个年轻人。“不是说院长亲自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