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也瞒不过去,沈濯说道:“是这样,上学期期末的时候,家弟打来电话说想要到欧洲进修,但是怕家里人不同意,于是仅告诉了我。师叔呀,您今日把这事抖出来,元熙回家后可是要跟我闹的。”
刘云娅又是一声轻笑,阴阳怪气说道:“上次他同事来家里找他,还以为是休假,没想到直接辞职了。这么好的工作,说辞就辞,也不知道他这几年攒了多少钱,倒是从没往家里寄过。”
“欧洲也是好地方,”傅川芎饮了口刚刚添进杯中的热茶,“元烈,你三年前认识的那个欧洲女孩,还有联系吗?”
2.情史
陈君诺把沈桀这七年来的生活经历事无巨细告诉了沈濯,而故意不提的就是沈桀除了现任之外的任何感情经历。沈濯还以为他是纯情小男孩,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
傅川芎在期待答案,或者期待一个与现实不符的答案。沈濯紧紧握着茶杯,努力放松脸上的肌肉,扬起一个微笑说道:“萍水相逢罢了。”
萍水相逢这个词,不同于擦肩而过,而是任何刻骨铭心的爱情到了消失的时候,都会变成萍水相逢。沈濯了解自己的哥哥,无论沈桀跟这个欧洲女孩是见过一面,还是暗送秋波,甚至真正恋爱过,与陈君诺一起后,心里就不会有其他人了。
刘云娅好似知道这段往事,插了句嘴:“老爷不满意洋鬼子,这不隔了几个月,就把现在的未婚妻领回家了。”
“元烈和君诺公开的时候,连老帮主都吓了一跳呢,”傅川芎巧妙地牵引着话题走向,“你们最初,是怎么在一起的?”
沈濯表现出几分不好意思,推了推滑落的金丝眼镜,说道:“我十五岁正式拜师,算是与君诺一同长大,本以为就是朋友、搭档。直到去年我们一同去陕西出货遇到打仗,躲进窑洞里困了三日,就是那时候感觉到,也许是相伴一生的人。”
这段故事沈桀讲过一次,陈君诺讲过一次,沈濯有信心不会弄错。
傅川芎接连点头,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继而说道:“你年初的时候找我帮你算结婚吉日,若是师兄没有出事,现在你们大概,已经是夫妻了。”
他声音中带了惋惜,做戏做的比文冠木好了不知多少倍。沈濯敏锐捕捉到他话里的细节,一边摇头一边说道:“师叔记错了吧,我可从未找过您算日子。我和君诺都是不着急的人。”
傅川芎想要看他到底是不是沈桀,便会编造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只不过沈濯心细,他观察到傅川芎说话的时候没有正常频率地眨眼,意识到这是谎话。更何况,沈桀想要结婚,沈牧威肯定第一个找人张罗婚事,何须傅川芎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