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梓愣了一下,动作略微僵硬地回头,略微有点陌生的熟悉面孔出现在视野中,他鼻尖一酸,泪珠在眼里打转。
他刚醒那晚问秦女士时延去哪儿了,秦女士一开始支支吾吾不愿意说,但耐不住他软磨硬泡还是说了。
Walnut绑了他的那天,时延晚了一会儿觉察到不对劲, 连忙下播去找他,却发现他消失了,于是去查了监控,看到他在街上被人用棍子打昏拖走了。
时延几乎是动用了所有能用的力量去找他,最终找到了那个工厂,但赶到的时候正好是叶梓被撞昏了,Walnut拿着一个棍子想打死他,情急之下,时延拼命跑过去,试图拦下那致命一棍。
虽然侥幸拦下了,但那一棍打在了时延的右手腕上,那儿本来就有伤,这下雪上加霜,连警察逮捕了Walnut找他做口录都是在医院病房里做的。
他昏迷了半个月,时延就在他身边守了半个月,想着他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自己。
但时延受伤的地方太危险,时家长辈找了国外权威专家来国内给他做手术,所以叶梓醒来的那一天没有看到对方。
因为,那晚时延躺在手术台上。
虽然已经术后几天了,但据说要休养最少一个月才能用右手,叶梓低头看了眼对方那被裹成球的手腕,泪珠子忍不住掉了下来。
“别哭。”他一哭,时延就有点慌了,用好的左手去抹他的眼泪。
叶梓哭的更厉害了,泪珠子不要钱似的流成河。
来往的人都带着好奇的目光看他俩,时延叹了口气,推开门把哭成泪人的小孩带进了自己的病房。
“是不是头疼?我帮你叫医生?”时延抽了张纸去擦他的眼泪,眼中带着担心和温柔。
叶梓摇了摇头,伸手去托时延的右臂,泪珠子掉在对方的右手腕纱布上,他哭着问:“是不是很疼?”
他入圈晚,手腕没有特别严重的感觉,但有时候训练超负荷了手腕也会不舒服,得按摩好久才能缓解,他不敢想象,平时就有手伤的时延被打的时候该多疼,手术的时候该多难受。
他不敢想,也想象不出来,他只觉得心疼,如果不是为了救他,时延就不会遭这份罪了。
时延叹了口气,没受伤的那只胳膊环抱住他,凑近了距离,轻轻吻去他的眼泪,从眼角到脸颊,最后到嘴唇,这个吻绵长而温柔,带着安抚和宠溺。
直到叶梓停了哭泣,他才分开了一点距离,鼻尖贴着叶梓的鼻尖,轻声说:“别哭了,我心疼。”
“我,我觉得连累了你,我——”
叶梓说话有点断断续续,还没说完就又被时延吻住,后面想说的自责的话都淹没在对方给予的缠绵中。
*
“所以你是怎么发现不对劲的?”
叶梓被时延揽在怀里,眼睛肿肿的,红红的,嗓子也有点哑地问。
他和时延都躺在了床上,但调了高度,说是仰着也可以,他的腰间是时延的左胳膊,两人背后靠着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