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不是沉浸在爱河里,傻子都不信。
他这么一笑,当场就有不少人跟着哄笑起来,有不怕死的开始吹起口哨。
这可是百年一遇嘲笑沈寒凛的好机会,他们得抓紧机会好好笑一下这个成熟稳重的大男人、圈内有名的绅士。
在哄笑中,却有人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不看了不看了,早知道我就不应该来。」
「怎么了吗?」旁边的人配合地问,不为别的,就因为说这句话的人是苏盈,寥寥无几的沈家人之一,沈寒凛的亲堂妹,只是她随母姓而已。
「不想吃这个狗男人的狗粮了!」苏盈气哼哼,身体却稳稳当当地坐着。
其他人哪里看不出她背后的态度,说笑着装模作样地挽留,心里又有了新的评估。这位苏盈小姐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气不好惹,现在不仅当了家教,还真心实意地接纳了未来的沈家夫人。
台上的沈寒凛任台下笑了一会,才开口说:「谢谢大家来到我夫人的成人礼。」
「夫人」二字显然又刺激了不少人的耳膜,台下刚平复的鼓噪立即翻涌上来。
沈寒凛这次没等多久就再次开口,场上立即恢复安静。
没有媒体的闪光灯,没有特意地打灯,沈寒凛对着台上众多来宾,不着痕迹地深呼吸了下,似乎有点久违的紧张,自嘲道:「说了这么多场演说,第一次感觉到这么紧张。其实我之前写了好几版稿子,瞒着我家糖糖来来回回改了不下十遍,想要对他说的话很多很多,想要告诉你们的话也很多很多。来的时候,我坐在车上,脑子里一直在默念着等会上台要说的话,直到糖糖做了个举动,我忽然就决定把发言稿给丢了。」
他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沈寒凛怎么会紧张呢?沈家掌权人、辰野老板沈寒凛怎么会紧张呢?比起我,其他人在忙碌筹备这次宴会的人应该比我更加紧张才是,包括糖糖,我在车上握住他手的时候,发现他的手冰得……尽管我已经调高了车内温度也没用。可你们知道糖糖是怎么回应我的吗?他转过头来,双手捧着我的手摩擦、呵气,很认真地对我说:『没事,先生,你不要怕。』那一刻我才发现我在怕,我的手在抖。糖糖比我小,可他比我成熟,我经常在他面前感到自惭形愧。」
台下已经完全安静下来,空气里只回荡着沈寒凛的发言。
这个男人又笑了笑:「我从小到大都听说过很多爱情相关的理论和看法,那些东西我至今都没搞明白,爱有太多种形式、太多种形态,而我只是知道,我找到了家。」
「糖糖,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
说完,台下掌声响如雷鸣,而收获一大片掌声的人只是转身看向后方。
在他身后,是一条从二楼通往大厅的长长的阶梯,蜿蜒弯曲,直到这个台子。
阮棠就在众人的掌声和目光中打开门,抬步迈了出来。
不仅是其他人,就连沈寒凛自己,也被现在的阮棠牢牢吸引,移不开眼。
一身与纯白几乎无差的月白色西装,只有和真正的白色放在一起才看得出差别,正是阮棠前前后后做了大半年的定制西装。他衬衫熨烫得笔挺,一点褶皱都不起的下摆掖进剪裁贴身得当的裤子,将细韧的腰线收得利索干净。远远看去,像颗小青松般挺拔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