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睡裤还是内裤,通通都没有。
而且因为脚镣的缘故,他穿不进裤子,只能靠衣服下摆勉强遮掩。
为了锁他,沈寒凛可真是煞费苦心。
阮棠倒是没多生气,只是很想吐槽。
这有意思吗?他本身就睡这里啊。
洗漱完毕,他在房间走动一圈,测试了下脚镣的长度。沈寒凛明显经过一番细心的测量,让他能够自如地在房间里活动,甚至去到洗手间,却让他摸不着门把手,也就逃不出房间。
但幸好床头柜上早就安装了个小按钮,阮棠伸手按了一下,何伯就带着早就准备好的餐点过来敲门。
推开门以后,何伯首先见到的就是坐在床上,下半身还盖着被子的阮棠。他明显洗漱过一番,发梢上还沾着水珠,和往常一样精神奕奕。何伯昨天由于光线和距离的原因,看得不太分明,现在倒是看清楚了。除了脖子上的淤痕以外,阮棠裸露出来的肌肤干干净净,行动毫无障碍,看来并没有受到其他伤害。
「下午好,何伯伯。」阮棠打了个招呼。感谢空调,不然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自己在夏天还盖着被子。
「糖糖小少爷下午好。」将餐车推到房间,何伯首先摸摸阮棠细软的发,心疼道:「糖糖哟,前两天肯定吓坏了吧。」
「没事啦何伯,我都没受多大的伤。」阮棠露出一个朝气蓬勃、独属于乖孩子的笑:「而且我觉得我超勇敢的!」
「傻孩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何伯怎么不知道阮棠是故意淡化遭遇的危险来安慰自己。确认了阮棠不管是身心都没有太大创伤,何伯才松了一口气。
他陆续在床上桌摆好餐点,在最后给阮棠放上汤盅时斟酌开口:「糖糖,你不要太怪少爷,少爷其实一直都有个心病。知道你不见了,他都急死了。」
何伯说起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替自己脸红,可他们之间只有自己这个糟老头子可以充当中间人了,自己还是不得不为沈寒凛说话。
何伯老脸一红,殊不知,阮棠比他还要窘迫,被子下的脚趾死死地绞紧在一起。
绝对不是他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阮棠觉得自己的表情管理能力已经到达登峰造极的状态,脸上一派淡定,顺便将话题转移到讨论沈寒凛上:「啊这个……没关系的,我不介意的,我反而比较担心先生的状况。」
现在不是讨论这种事的时候,沈寒凛的问题比较重要。
一听到阮棠担心沈寒凛,何伯动作一顿,脸也染上愁色,不由叹息:「因为糖糖太重要了。」
沈寒凛有严重的心理问题,阮棠在刚来到的第一天就能感觉到。尽管他的前半生也同样不幸,可他内心要远比沈寒凛坚韧,从来没做过噩梦。而沈寒凛,阮棠不知道一个人要经历多大的惨痛阴影才会做噩梦,而显然,曾经数次在睡梦中惊醒的经历告诉阮棠,沈寒凛表现的温和平静不过是因为有阮棠时刻在他身边安抚,还有他自己极力压抑的缘故。
然后再到后面,都是因为他的原因,阮棠被绑架了。而且是在重重把守之下,阮棠和南风悄无声息地消失。心里埋下已久的炸弹被引爆,沈寒凛心中的不安喷薄而出,他知道这是错的,可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将阮棠彻底锁在保险箱的念头。
阮棠一点都不埋怨霍启明和大卫,大卫不过是接了个任务,至于霍启明,不是他也会有别人。阮棠作为沈寒凛的身边人,一定会有遭遇危险的时候。他反而有点庆幸这颗炸弹被早早引爆,不然后果一定会更加严重。
何伯和阮棠都清楚,当务之急是处理沈寒凛的心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