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最终沈寒凛暂时还没做到这种地步,让他独自上完厕所。
手铐锁链与肩同宽,虽然对日常生活有所阻碍,却不至于束缚得太过,而且里面也垫着海绵,不怎么伤到手腕。阮棠顺利上完厕所一打开门,才发现房间里仍旧没有开灯,只是拉开了窗帘。窗外夕阳斜斜地将余晖送进房内,倒也把房间照得清晰。
何伯也进来了,正在往床上桌布置餐点。
阮棠下意识手脚一缩——他第一反应竟然是为沈寒凛遮掩罪证,而不是趁机控诉。可他很快就放弃了这种无用的举动,锁链声过分刺耳,随便一动都清脆极了,现在才遮掩也没用。阮棠干脆自暴自弃,将厕所门完全打开。
见阮棠出来,坐在床上的沈寒凛朝阮棠伸出手,掌心向上,轻声说:「糖糖,过来。」
好像在叫小狗哦。
虽然这样想着,阮棠还是乖乖走了过去,将手搭在对方掌心,顺势被扯进了男人的怀里,锁链又是一阵清脆的响动。
阮棠鸵鸟一般将头埋在男人怀里,觉得实在不好意思。不仅是因为对方亲昵得过分的行为,更是因为房间还有他人在场,自己私下和先生打闹是一回事,被长辈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所幸何伯秉持着管家眼观鼻鼻观心,当作什么都看不到的优良传统,直到布置好餐点都没有抬起过头,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仿佛自己只是个毫无感情的布置机器人。
啪嗒,大门重新关上,何伯离开了。
阮棠从沈寒凛怀里钻出来,右手伸向何伯准备的勺子:「我我我、我自己来就好。」
他的手被沈寒凛中途截住,沈寒凛非常自然地握住他的手,顺势在他指节烙下一吻:「糖糖要喂我吃吗?」
「嗯?」阮棠一看餐盘,何伯只给他们准备了一只勺子。不,应该说是沈寒凛只给他留下了一个勺子,至于餐盘里食物,全都是烩饭、切成块的肉丁和切成一小段方便一勺舀起的蔬菜。
绝了,这他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沈寒凛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沈寒凛还在注视着阮棠,一字一句道:「我要吃饭饭。」
饭饭。
谁教会他先生说叠字的。
阮棠握着勺子的手用力到指节泛白,隐没在暖黄灯光下的耳垂泛起红潮,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他默默做了几次深呼吸。
先生现在状态不稳定,他要帮助先生,他要带着先生走出来……为今之计,只能先顺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