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对于老师布置的功课,阮棠都一丝不苟地完成。每天早起跑步、拉伸、靠墙站十五分钟、练琴、和两幅速写,就算是星期天的假期,阮棠都没落下。他对学习,还有进步充满了迫切的期待。

说到学习,沈寒凛本来想着给他单独开一件学习用的书房,结果和分床睡一样,阮棠晚上被吸奶的时候泪眼汪汪地问他是不是打扰了沈寒凛的工作。于是沈寒凛还是在自己书房添了套桌椅,懒人沙发则移到客厅,方便阮棠看电视剧时候坐。

每次进书房前,沈寒凛都会礼貌地敲敲门,耐心地等上一会再进去。有次他早了进,见到阮棠慌慌张张地收拾画纸,不小心被削得锋利的铅笔头戳了一下。虽然只是痛那么一下,而且阮棠也说让他直接进来其实也没关系,但下次沈寒凛进门前还会等等再推门。

他舍不得阮棠再受一点痛,也愿意留些空间给阮棠,让他好好藏起自己的练手画作。

总有一天,他的糖糖会很骄傲地送给他一幅自己亲手画的画。

他愿意等,也很庆幸自己兼任阮棠的老师和爱人,可以从两个不同角度来看阮棠的进步,见证他在自己怀里成长。

终于,上学第一周的周六来临了。每周六晚,阮棠都要上由沈寒凛教授的品酒课。

交际应酬中少不了喝酒,阮棠虽然还没成年,但沈寒凛想让他试着学一点酒类相关的知识,还有探探阮棠的酒量如何。

阮棠则期待这节课很久了,他还是在意沈寒凛每次都不碰他,觉得就是因为他还小、没成年。而现在,大人的世界向他敞开一角。他立即联想到什么一醉解千愁啦、电视剧里坐在天台一边淋雨一边喝啤酒、和好朋友坐在街边摊吃着烧烤喝着啤酒,还有酒后乱...咳咳咳咳。

总之,是大人的世界!

吃过午饭,他在房间整理衣服。今晚,他穿的是白衬衫和蓝色牛仔裤,本来还想穿得更加成熟一点,可他问过沈寒凛,对方说这样穿已经足够好看了。正犹豫着要不要佩什么饰物,阮棠就听到一声敲门声。打开门,正是沈寒凛。

阮棠没少看过沈寒凛穿西装,毕竟他现在天天都要去公司,每天早上的领带还是他亲自打的。可或许是因为要给阮棠上课,他打扮得格外精致,头发用了些发胶全部向后梳,露出饱满的额头,偶然有一两根落在鬓间,又添了点不羁。他还穿了黑色的马甲,衬衫西裤熨烫得笔挺,常人穿着一身很容易显得像酒保。可他在胸口配的链条,还有些零散的小饰品反而显得整个人精致又有格调。

另外,阮棠还嗅到了一股隐隐约约的香气,沈寒凛平日身上的味道是要埋在怀里才闻到,现在他距离男人不远不近,那股似有若无的香气让他不禁向前几步,边嗅边问:「先生,你今天喷了香水了吗?」

他说对了,沈寒凛的确喷了香水。虽然阮棠大概都不怎么了解,可他还是像对初次约会又期待又慎重以待的小女生一样,认真地在一众香水里精心挑选了一番。在Molinard的Cuir (皮革)、BeauFort London的Vi Et Armis(军队与武器)、Amouage的Memoir Man(流浪羽忆男香)里,他挑挑拣拣半天才艰难地选出第二瓶。

他很少会用到质感如此厚重的香水,烟草香里夹杂丝丝缕缕的烟叶焦香,还有深沉的木质调,整个人闻上去就是成熟稳重,与人商业对手谈笑风生游刃有余的大男人。

「是啊,BeauFort London的Vi Et Armis,喜欢吗?」他向阮棠抬抬臂弯。

「喜欢!」阮棠被沈寒凛说拉丁文的腔调惊艳了一瞬,才伸手挽住沈寒凛的臂弯。想到接下来的课,他充满期待地问:「先生,我们今天要喝什么酒?红酒?还是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