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暴力受害者大多就长他那样。”
“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
闻正见没自己什么事了,便默默的走开,想去看看徐灿阳那边如何,这才发现人没了。
对,就是人没了,消失了,只有闻以泽的那扇密码门还牢牢的关着。
“……”大半夜见鬼了吧?
闻正走过去,敲了敲门,门内毫无反应,他不得已喊了一声:“灿灿?”
门内终于有了声响,然后开了一条缝,露出一个脑袋。
不是徐灿阳还能是谁。
“你……怎么进去的?”闻正问道。
“就这么进去的。”徐灿阳小声道。
“你把密码破了?”
“嗯。”
“……我该说什么?”
门缝里又伸出一只手,翘着大拇指。
徐灿阳说:“不愧是我。”
“……”闻正伸手抵住他的脑袋,将他推进了门里,然后主动关了房门。
随着门被再次关上,徐灿阳转过身,靠着门,捂着胸口,在黑暗中,朝着不远处一个模糊的身影眨了眨眼睛。
“怕了?”身影的主人开口了。
徐灿阳挺挺背,上前两步,说道:“怕的人是狗!”
黑暗中,有人笑了一声,很低,却足够清晰。
徐灿阳定了定心神,问道:“师父,接下来该怎么做?”
闻以泽走到床边坐下,这一晚上,他只做了一件事——收拾房间,否则没法睡。
今天回家,他一看到桌边的照片就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不过父亲并没有直接发火,因为他不敢,面对自己,他的父亲有理由顾虑,所以选择了迂回策略。先是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下自己在学校的近况,把话题拉到了顾洋身上,接着自然而然的说到了他的交友状况。到这儿的时候,闻以泽应付的有些累了,他回家只是想和父母吃顿饭,就这么简单,他也愿意和他们聊一些关于自己的事,但就是因为他话少,不善言辞,连父母都无法理解自己,偏要等到自己先开口说那一句:“你们可以直接问。”
在这个家里,闻以泽时常觉得自己像个犯人,因为做错了一件事,便要承受包括父母在内的所有异样目光,他们无法再正常沟通,所有的交谈都是一问一答式的,又丝毫没有默契,鸡同鸭讲到最后便是由父母单方面判死刑。有时候,闻以泽都觉得有病的可能不光是自己,他们全家都有病,但他又很清楚,如果他们有病,这个病也是被自己从□□出来的。那么,如果他可以少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情况会不会好一点呢?
闻以泽不爱回家,就是这个原因。
为了知道他儿子是不是真的同性恋,在C市出差的母亲也回来了,和父亲一搭一唱,看似说着头头是道的话,却没有一句在点子上。
事实上,这个问题在闻以泽看来很简单,他的父母只需要问一句“这个照片上的另一个人是谁”,他立刻就能告诉他们“这是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