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乐文拿起自己的杯子和对方又碰了一下,乐呵呵地抿了一口白开水。
他叹了口气,感叹道:“难得能和其他作者聊上几句实在太不容易了,我觉得写作真的是一件很孤独的事情,很多时候我们在构思剧情的时候,往往无法和别人有太多太深入的交流,所以我很喜欢看读者的评论,喜欢看他们的反馈,这样我才会知道我写的剧情到底是对的还是不对的。”
“嗯哼,我不同意你的观点。”牧野天师轻轻摇了摇头,“作品是我们自己的作品,读者的反馈固然重要,但不能因为他们的评论左右你自己的想法。你有没有发现,一些作品在最开始的时候是最有灵气最好看的,但连载时间久了会失去了最初的精彩,甚至会人设OOC,就是因为当作者写久了,就会受到评论的影响,又或者是坚持不住最初的人设,以至于跳脱了最开始时的设定变得不好看了。”
尤乐文细细琢磨了一番牧野天师的话,他是全文存稿党,没有经历过这种大长篇的连载期,如今这么一听确实很有道理。
牧野天师见他点头,姿态放松了点,单手撑在桌面上托着下巴侧头看尤乐文,沉默了一段时间才说:“我在创作范立这个角色的时候有一种感觉,不知道星星老师有没有。”
尤乐文咬着筷子看向他。
牧野天师笑了笑,“我觉得犯人和警察是无法站在同一水平线上的,或者说不同职业之间的人沟通起来都会有不一样的感觉,他们从本质上就有差别,思维永远不能达成一致,所以犯人永远是犯人,而警察永远是警察,而且在警察讨论一些案情片段时,往往会有种思维互相碰撞的感觉。”
他顿了顿,看向尤乐文的眼神颇有深意,“就像我们刚才的对话那样,也就只有我们作者同行之间,才会有相同的领悟。”
尤乐文听完他的话,眼睛往天花板上看。
他蹙着眉头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我觉得不是喔。”
他看回牧野天师,“像犯人和警察,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思维是能对得上的,这也是为什么警察能洞察到犯人的想法,站在他们的角度去想他们的作案动机和作案过程的原因,与其说他们的思维不在同一水平线上,倒不如说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思想是高度一致的,他们唯一的不同,只是道德层面上的不一样。”
“嗯,就是这样。”尤乐文点了点头,眼神更肯定,“你想想啊,是不是在一些侦探小说里面,最大的反派有时候还是退役的刑警?其实就是这个道理,因为他们精神达到同一高度,但突破了道德底线,警和匪之间,有时候仅仅是一线支撑,这一线就是这条道德线。”
“哼~~”牧野天师盯着尤乐文看了一会儿,没有对他这番言论进行过多点评,只低声说了一句“或许吧”,便拿起筷子夹了块牛肉扔进嘴里结束了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