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寒趴在他怀里,长长的眼睫一抖一抖的蹭在他的脖颈,“是呀,”他说,“是。”
那个时候,他的确难过呀,他以为江期真的已经心有所爱,以为余生只有他自己陷在过往的感情里沉溺,他夜夜难眠,病重之时,几乎都要灰心了。
“对不起,”江期紧紧抱着他,声音闷闷的,“对不起清寒。”他觉得自己心疼要哭了,却听见顾清寒轻飘飘的说道:“给我听德云社吧。”
江期无奈地笑,在他唇上狠狠亲了一下,“等会儿给你吃一小块儿蛋糕好不好?”
顾清寒清隽的眉微微拧了起来,“江期,”他正色道:“你是不是在心虚?”
“啊......不是不是啊......”
到了晚上,坐在餐桌上刚被江期喂了一口饭,郁闷的顾清寒终于明白江期为什么要先用甜软的蛋糕讨好他了。
“这是什么?”他忍着舌尖奇怪的味道,冷冷地问江期。
“溜......溜肝尖儿。”江期忐忑地回答,记忆里顾清寒向来是不吃动物肝脏的。
顾清寒疑惑地皱眉。
“宁医生说猪肝最补血了,就算不喜欢也应该尝试着吃一点。”江期一边对埋头干饭的顾念使眼色求救,一边软着语气回答顾清寒。
他看见顾清寒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急忙把水送到他手里去,“味道太奇怪了,”顾清寒喝了几口水都没冲淡嘴里那种黏黏的还有些发苦的感觉,“我不吃。”
“不能不吃啊,”江期跟他讨价还价,“这个对身体好的。”
“爸爸,”顾念这时也抬起头来督促他,“不能挑食哦,你说过的,挑食就会感冒,要打针的。”
“对啊,”有人与他统一战线,江期这时也硬气起来了,“念念说得很有道理,宝宝,你来喂爸爸吃好不好?”
顾清寒几乎郁卒,被喂着吃了这一小碟子猪肝,气的这一晚上都没搭理江期。但江期铁了心要给他好好食补一番,哄着骗着达成约定隔天吃一次坚持一个月。
于是一个月后的某一天,忍无可忍的顾清寒只闻了闻熟悉的味道,就气急败坏地将勺子重重放下,“江期——”他气闷的问道,“你欺负我这半个瞎子是不是?说好了一个月,你又做猪肝给谁吃?”
江期也没想到他真的能在心里一天一天的数到现在,当即有些心虚,“我忘了哈哈,要不再吃一天,不能浪费呀。”他干笑道。
“你自己吃吧。”顾清寒往椅背上一靠,是拒绝的姿态。漂亮的面孔在灯光下十分清冷。
“......”江期无声地戳了戳顾念,小朋友含着一口饭看了一下,发现他一向温柔的漂亮爸爸居然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