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顾清寒的气音,呼吸一样在他耳边,“没事......答应你的,没忘......”
江期鼻腔一酸。他说不出话来,只能重重地点头,也不知道顾清寒能不能看见。
他没能再握着顾清寒的手,宁泽将他推到一边给顾清寒的手背上又扎了针。
在经过一番紧急抢救、拔管又重新插管后,心电仪上的波动线终于渐渐趋向于正常。顾清寒半躺在那里艰难地呼吸,失血太多,他的意识已经不太清晰。
“你是怎么护理的?说了不能让他情绪激动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宁泽的眉毛快要竖起来,眼镜片上也都沾着血点,他没好气地质问江期,“你知道刚才有多凶险?!”
江期的脸色都是灰白的,他一句话都回答不上来,心脏砰砰乱跳还没平复。
“你是谁?不知道没到探视时间吗?你怎么进来的?”宁泽已经有些炸毛了,一抬头见角落里还呆呆站着个人,语气更焦躁气恼。
江期这个时候才发现,顾清寒的病房里除了自己和医护,还有一个人。
他顺着宁泽目光转头望过去,看见江河就铁青着脸在他身后靠墙僵硬地站着。
“哥?你怎么在这里?”江期惊魂未定,疑惑地看着他,忽然想到宁泽方才提到顾清寒是情绪激动才又病发。
“你和他说什么了?”
地面上那束玫瑰都被踩的花叶败折,江期弯腰捡起来,飘飘散散零落了一地花瓣。他和江河沉默地对峙着。
“我跟你说过了不要拿念念的事情逼他,他现在身体不好、身体不好......一切等他稳定再说,”许久,江期才开口,他努力克制着自己,声音却几度哽咽,“你为什么......他刚才差一点死了......”
江河站在走廊里,沉默地望着坐在对面排椅上的江期,看他低着头,脊背隐忍地颤抖,双手紧紧握住花柄,骨节用|力到发白。
“......对不起。”他哑声道。
“你和他说什么了。”江期吸了一下鼻子抬起头来,眼圈像是被冷风吹过一样的红,目光也是冷的。
“我跟他说——”江河侧过脸去没再看江期的眼睛,“我不会放弃念念。”
“还有呢?只说这些他不会这样。”
“还有,父亲到死也没有认可他与你的感情——你如今为了他重蹈覆辙,已经是背离了父亲的遗愿,他就不要再奢求我的孩子了......”
“哗啦”一声,江期手里的玫瑰狠狠摔在他面前,江期闻言几乎暴跳起来,“你凭什么!”他额角的青筋都凸起,“你们凭什么!”
“从一开始就是我先招惹他的,是我要和他在一起,你们一个两个的为什么都要去逼他?”江期沉重而急促地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