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得上手术清创缝合。”接诊的同事严肃道。
“好。”顾清寒闭了下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点头同意。
“你别去了,交给我们。”宁泽拦住他,对自始至终都跟在他身边的江期使了个眼色。
顾清寒没拒绝,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根本上不了手术,再者关心则乱,只能把一切交给宁泽他们。
江期同样担忧不止,他见惯了小朋友欢蹦乱跳,刚才却看他小小的身体苍白虚弱地动也不动,让人心痛难言。
他转头去看顾清寒,见他白着脸靠墙僵硬地站着,身体不易察觉地轻轻发抖。江期走到他身边,他才迟钝地抬眼望向江期。
“别怕,不会有事。”江期安慰他,他额头都是汗,却还是发抖。江期这才发现他身后的窗户没有关严,于是拉紧把手,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
顾清寒躲了一下,立刻就有些站不住,江期扶住他,带他在排椅上坐下来,看着他苍白的面孔更加心焦。
“顾医生!”手术室的门打开,护士匆匆走向他,“医院O型血储备不足了,正从血库往这边调,但念念失血太多,我马上去护士站广播找捐献者,但你要有心里防备......”
她来不及看顾清寒的脸色,擦着他的肩膀便要往护士站那边跑,却被顾清寒一把拉住了手臂。
“我来,”她听见顾清寒说,“我是O型血。”
“顾医生,我知道你着急,但你别犯傻......”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可以输血给他。”顾清寒的面孔冰雕玉琢一般清丽苍白,他低声催促,“快一点。”
江期猛然望向他,“你说什么?”
没有血缘关系!这几个字像是玻璃砸碎在坚硬的地面上。他浑身犹如雷击无法动弹,大脑也一片凌乱,顾清寒说什么,他是不是听错了?
但顾清寒没有理会他,快步跟着护士一齐走向采血处。尖锐的针头穿过苍白的皮肤扎进青色的血管,他却感觉不到疼,只是随着血液的流失觉得越来越冷。
江期回过神来去找,却被关在采血室外只能焦心不已地等。终于顾清寒摇摇晃晃地走出来,脸色已是惨白。他急忙迎上去搀扶住。
顾清寒的每一步都十分艰难,江期半扶半抱着他,觉得他身体在细细地颤抖,“你是不是哪里疼?”
纵然他心里有千万种疑问,此时也只能先压抑住,祈求顾念能够平安。
顾清寒慢吞吞地摇摇头,或许他真的哪里在痛,可是失血之下,他除了晕眩和冷,其它感知似乎都迟钝了。
江期将手探向他的腹部,果然胃里又纠结成一团轻轻的抽搐。
“是我不好......”顾清寒忽然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