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寒小心地拿过来,戴在了左手的无名指上。
“婚戒?”江期问。
顾清寒没回答,他沉浸在往事中太久,情绪敏感不定,眼圈都泛着微微的红色。他低眸,看见江期的手上空空荡荡。
“昨天谢谢你,”顾清寒一开口,嗓子还是喑哑的,“好像总是我欠你,想来愧疚。”
江期轻轻笑了一声,也不知是什么情绪,“昨晚打算来看一眼的,但是林辰——你见过的,他发烧不太舒服。”
顾清寒点点头,“原本也不应该麻烦你的。”这么风轻云淡地说着,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有多酸涩。
“他对你很好吧?”许久,顾清寒还是没忍住,轻声问出了口。他笑着望向江期,却觉得自己眼睫发颤。
“他在我身边两年多了。”江期说。
顾清寒垂下眼眸,望着无名指上细细的戒指沉默了片刻,“我知道,”他说,然后轻轻笑了一声,“挺好的,江期。”
江期没再说话,没有过份思考“我知道”这三个字背后有什么事情,只是站在他面前。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怪异,顾清寒咳了一声,“你有事就去忙吧,我要睡一会儿。”
江期嗯了一声,果真转身离开了。
顾清寒闭眼躺在病床上,呼吸微微有些急促紊乱,他觉得心很疼,是即使自己作为医生也束手无策的疼。
江期走后,顾清寒又开始昏昏沉沉发烧。
往事如同挣脱不得的梦魇,紧紧实实将他束缚起来。
那天他送言今回家,开门却发现言今妈妈神色枯槁,询问之下,竟然已经是病入膏肓了,她甚至没有心力来指责言今忽然休学回家的任性。
顾清寒情绪低落地往回走,想着失魂落魄的言今,想着言今妈妈已经进入倒计时的生命。这种看不清希冀的无力感让他觉得越来越冷。江期也不知何时找到他的,走到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将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顾清寒抬头冲他笑了一下,脸色有些不太好。
“怎么了?”江期问。
顾清寒摇摇头,“江期,我只是忽然发现,有时候相聚或者分开,是由不得人的。”
“傻,”江期捧着他冰凉的脸,温柔而认真地看着他,“就算聚散不由人,可只要心志坚定,不背弃彼此,那我们就不会分开的。”
顾清寒注视着他的眼睛,而后温软一笑,“是。”